第160章 赴京述职

暮色如墨,缓缓吞噬着青禾村,那村落渐渐缩成地平线上模糊的墨点。

罗倾城握着缰绳的手,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腹与粗糙的缰绳摩擦,带来丝丝痛感。

官道两侧的稻田里,新栽的秧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节,“沙沙”的生长声,似是大地在低吟。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在晨曦中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梦幻的宝石,那是《节气令》残留的灵气,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与泥土的芬芳。

"喂,你这木头人。"叶子妗突然用马鞭戳他后背,清脆的马鞭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皓腕间的金铃铛叮当作响,那声音悦耳却又带着一丝俏皮,"司农监那帮老头子,不会发现你私截龙气的事吧?"

罗倾城看着腰间黍米纹的传令符,符纸边缘渗出的墨香幽幽钻入鼻腔,与龙脉余韵交织成淡青色雾气,那雾气在眼前缭绕,如梦似幻。他回想起当初在一处古老遗迹中,偶然获得《节气令》残卷,日夜钻研修炼,才渐渐掌握了调动节气力量的能力。

他刚要开口,前头拉车的枣红马突然扬起前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砰砰”声,官道旁的老槐树簌簌抖落满地槐花,洁白的花瓣如雪花般飘落,轻轻拂过罗倾城的脸颊,带来一丝轻柔的触感。

五匹鬃毛倒竖的灰狼拦在路中央,灰狼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它们低沉的咆哮声让人不寒而栗。

"此树是我栽——"为首的刀疤脸还没唱完切口,那语调拖得悠长又怪异,叶子妗已经笑倒在车辕上,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少女鹅黄裙裾扫过新铺的官道石板,石板冰冷而粗糙,裙裾摩挲石板发出细微的声响。那些石缝里即刻钻出细密的苔藓,被她足尖点过的位置甚至绽开几簇野菊,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叶子妗想起小时候误食龙脉精魄,从此身体便与龙脉产生了奇妙的联系,拥有了特殊的能力。

罗倾城暗暗运转《节气令》,惊蛰的雷纹在袖中若隐若现,他能感觉到体内经脉中灵气的涌动,似有电流在穿梭。

他能看见盗匪们兵器上缠绕的怨气,像是被某种秘法催生的藤蔓,那些怨气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最蹊跷的是,这伙人衣襟上都别着半片枯黄的麦穗,且他们行动整齐划一,像是受过严格的训练,这更让罗倾城怀疑他们与司农监有关。

"要钱还是要命?"叶子妗突然敛了笑意,她心口的龙鳞纹在领口若隐若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心口传来。

那截化作装饰的青铜钉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音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惊得拉车马匹焦躁地刨动铁蹄,马蹄与地面摩擦发出“咔咔”声。

回答她的是三支淬毒弩箭,弩箭破空而来,带着“嗖嗖”的风声。

罗倾城广袖翻卷,谷雨时节的湿润空气骤然凝成水幕,水幕清凉的触感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毒箭撞上屏障的瞬间,他指尖勾出小满的麦芒,那些金黄色的光点如流星般划过,带着轻微的“嗡嗡”声,钻入盗匪们的关节,顿时响起炒豆般的骨骼错位声。

"节气官?!"刀疤脸突然怪叫,那声音尖锐而惊恐,他撕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纹着被铁链贯穿的麦穗图腾。

剩余四人同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竟在空中凝成秋分时节的镰刀虚影,血雾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叶子妗腰间的青铜钉突然暴涨三尺青光,青光闪耀,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光芒有些刺眼。

她翻身跃上车顶,足尖点在虚空竟踏出圈圈涟漪,那涟漪在空气中微微波动,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那些被龙脉浸润过的稻种从袖口倾泻而出,落地即成碧色藤蔓,藤蔓生长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有个盗贼被缠住脚踝,转眼就被吸成干尸,那干尸发出微弱的“嘶嘶”声,似是生命消逝的叹息。

罗倾城瞳孔微缩,这些人的功法透着司农监的影子,却又混杂着边陲巫蛊的气息。

他并指如刀划开掌心,鲜血滴在官印上的刹那,整片山林响起惊蛰春雷,雷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天地劈开。

二十四节气虚影在云层中轮转,雨水混着惊雷劈在盗匪头顶,雨滴打在身上,带着冰冷的触感。

那些血色镰刀遇水即溶,刀疤脸胸口的麦穗纹身突然爆开,露出底下森森白骨——那分明是被某种咒术腐蚀的旧伤。

"留活口!"罗倾城厉喝时已经晚了。

五具尸体同时燃起青紫色火焰,火苗里浮动着细小的黍米图腾,火焰燃烧时发出“呼呼”声,还带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叶子妗甩出青铜钉钉住最后一簇火苗,却只听到阴恻恻的笑声:"节气令...嘿嘿...司农监的走狗..."那笑声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三十里外的乱葬岗,某座无字碑突然裂开缝隙,“咔嚓”声在寂静的乱葬岗格外清晰。

碑底埋着的陶罐里,五颗用红绳串起的人牙齐齐渗出血珠,血珠的颜色鲜艳夺目,透着一股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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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前行时,叶子妗发现罗倾城官袍的袖口在微微发抖。经历了刚才激烈的战斗,罗倾城只觉得全身疲惫不堪,紧张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他担忧着接下来的路程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假装整理鬓发,指尖拂过他冰凉的手背:"喂,刚才那招'雷动八荒',是不是抽干了你的灵气?"

少女发间的茉莉香混着龙脉清气钻入鼻尖,罗倾城望着官道上逐渐密集的车辙印,忽然将掌心覆在她手背上。

那些因为强行催动《节气令》而龟裂的经脉,竟被叶子妗心口溢出的青芒缓缓修补,经脉处传来丝丝暖流,疼痛感逐渐减轻。

"你后背的稻苗..."他话音未落,叶子妗突然抽回手,绯红从耳尖漫到脖颈:"本姑娘可是吞过龙脉精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