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与江海川对视一眼,将信将疑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余庆连连作揖:“表姑娘和表少爷来的那日,老夫人曾派家里的小厮来送信,岂料那蠢材半路上被人哄去了赌坊,输光银子被人扒了个精光给扔了出来。那封信也不知所踪,他害怕受罚不敢将事情说出来,只偷偷回到府里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不知那信落在了谁的手里,许是忌惮苏家的地位,昨日竟将那信悄悄塞进大门,被门房发现,这才事发。”
江老夫人长出了口气,慢慢往后靠了靠,心中想着这话听着真,但又有些假,哪个奴才胆大包天,身上担着差事,还敢跑去赌钱,必是苏家为那对兄妹找的托词。
余庆见他们二人半天都不发一言,连忙将苏老太太准备的礼单奉上:“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还望您老不要怪罪。我们老夫人听说您整日操持家中事务,着实辛苦,咱们是实打实的姻亲,给您带了些东西好好补补身子。”
江海川本来拉的老长的一张脸,在看到礼单上罗列着的东西时,一下子就由阴转晴,别说是吃的了,就是补品和绸缎布匹也送来不老少。他的心里熨帖极了,一条腿也忍不住微微的颤着。
他将礼单呈到江老夫人面前,自己则是慢慢往后靠到了椅背上,一下一下捋着胡子,眉目之间尽是满意之色。
江老夫人看过以后,也是眉眼慢慢舒展开来。因着给女方家里下聘,家里的库房掏出了不少东西,正好可以填补一下。
她的脸上显出些许慈祥之色,但心中仍是有些别扭,话语里带了若有所指的意味:“不管去了哪里总得知会一声吧,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倒叫我与他们爹担心了好几天。心里思忖着许是去了他们外祖家,可谁知你们那边也没个动静。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人,就怕坏了姑娘家的名声。”
余庆点头哈腰的说道:“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又问了几句江承然在栗子胡同的备考情况,才打发他回去。
余庆回到苏府以后,把自己在江家赔礼的经过说了,苏老太太轻蔑一笑,与自己的猜测相差无几,江家果然还是最看重银子。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要东西一塞,谁敢说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