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听着母亲的安慰，眼泪流得更凶了，满眼泪痕小肩膀颤抖，还打了个哭嗝，“妈，都怪我太笨了，你才会被奶奶骂。”

如果他像堂哥他们一样聪明，奶奶就不会骂他妈妈了吧。

江秀娥听着儿子的安慰，狠狠的抹了一把辛酸泪，深吸一口气，提起当年的时候就恨得牙痒痒。

“别管你奶奶，你奶奶就是个老糊涂，她最没有资格骂的人就是你，当年她不想上工，逼着刚出月子的我去赚工分，又没好好照顾你，全部扣下你爸寄回来的生活费，不肯出钱让你去看病，害得你在家发高烧，烧傻了脑袋。”

不管老太太怎么对她，她都能忍，但亏待她儿女就是不行。

她可怜的儿子啊。

当年她坐月子娘家人拿了鸡过来，老太太全部杀给他另外两个儿子家吃了。

可怜她连一根鸡骨头都没瞧见，她还等着吃鸡喝汤补充营养，攒奶水给儿子喝，一点也不顾他们大房的死活。

她都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奶奶。

既然老太太不留情面敢嫌弃她儿子，就别怪自己不给她留点面，把当年的丑事全部倒出来。

“妈……”

“就是这样，以后她再敢说你笨，妈一定不会惯着她。”

小磊摇摇头，他不希望爷爷奶奶吵架不是办法，他爸夹在中间。

每次他看他妈妈和奶奶吵完架，父母两人也好几天不说话，姐弟俩在家战战兢兢。

他对江秀娥保证说，“妈，我会努力学习，我会努力变聪明，比堂哥他们还厉害，让奶奶对我刮目相看，她就不会骂妈妈了。”

江秀娥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傻儿子，轻轻摇头却没有说话，孩子年纪还小不明白，不管她多优秀，老太太都不会喜欢她，老太太一直瞧不上她，觉得她配不上郭向东。

经常在她面前说郭向东配得上知书达理、有文化能帮得上郭向东前途的高级军官女儿……

而不是她这个没文化啥也帮不上忙的农村女。

老太太惯会异想天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家庭，十二张嘴都等着郭向东养，高级军官的女儿看得上他们家吗？

小磊拳头紧握，浑身充满斗志，“我要做作业，我要努力学习。”

他把被子枕头掀到床尾，坐到床头打开柜子上的书本和作业本，拿起笔刷刷的开始做作业。

江秀娥也不阻止孩子有上进心是好事，不过她心里不抱希望，医生都说孩子脑袋烧傻拖太久了治不好，只能这样了。

有些先天决定的事，后天改变不了，就算熬夜苦读又能怎么样！？

她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满面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