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触碰到他衣摆的白骨瞬间镀上金箔,竟化作十八尊怒目金刚将婠婠团团围住。
雕花木床在气劲激荡中化为齑粉,飘散的檀香木屑却凝在半空,形成一幅大隋疆域图。
婠婠认出这是阴癸派总坛所在的巴蜀地区,脸色终于变了。
"公子这是要反客为主?"她咬破舌尖喷出血雾,空中木屑地图顿时燃起碧绿鬼火。
那些火焰里浮现出数万张扭曲人脸,正是阴癸派百年收集的怨灵。
苏恒突然取出白日打卡获得的边城沙砾,扬手洒向鬼火。
不起眼的黄沙瞬间化作银河星砂,每粒沙子都带着浩然道韵,将怨灵尽数吸入其中炼化。
"你...你早就知道!"婠婠终于维持不住媚态,袖中滑出半截天魔双刃。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耳后的守宫砂不知何时变成了道门敕令符。
苏恒拾起她掉落的白玉簪,簪头刻着的"阴癸第三十六代真传"字样正在消融:"从你假装被茶摊泼皮调戏开始,这局就太刻意了。"
他指尖浮现白日影像——婠婠摔倒时,裙摆褶皱竟暗合天魔舞步的起手式。
"那公子为何陪我演这出戏?"婠婠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浮现《道心种魔大法》的经络图,"难道不想知道杨公宝库和邪帝舍利的秘密?"
她赌的是道门魁首对魔门至宝的好奇,却见苏恒突然并指点在她膻中穴。
三十缕太初紫气顺着经络游走,竟将她苦修二十年的天魔功逼到左手小指。
"姑娘可知何为真正的种魔?"苏恒掌心浮现出缩小版的战神殿虚影,殿中四十九幅浮雕正在演化婠婠的功法破绽,"你师父没告诉你,阴癸派最高心法其实是道门支脉么?"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两人同时看向东南角。
婠婠趁机将发间银簪射向房梁暗格,那里藏着阴癸派与净念禅院往来的密信。
然而簪子飞到半途突然调转方向,稳稳插回她发髻。
"阴后若是知道爱徒带着和氏璧拓本..."苏恒从她袖中抽出一卷泛黄帛书,上面赫然是传国玉玺的印纹,"你说慈航静斋会不会把帝踏峰让给阴癸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