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日寇反击

"逮着了!"妇救会主任李大娘突然从树梢跃下,红头巾里抖出张渔网,把正要往河里跳的马脸汉奸罩个正着。

她掏出纳鞋锥子挑开汉奸衣襟,内衬上密密麻麻的针脚,全是各村民兵布防的暗号。

晨雾未散时,莫远山已经坐在私塾的雕花窗前,雕花窗的纹理在指尖摩挲,光滑而细腻。

他把日军焚烧村庄的照片贴在年画模板上,蘸着朱砂在焦土间勾勒出挣扎的手掌,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染坊送来的靛蓝布匹铺满庭院,每匹布里都缝着被强征民夫的血手印,那血手印的颜色深沉而凝重。

"莫先生!"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糖葫芦跑来,山楂果上插着张微型胶卷,“货郎车轴里抠出来的,像小老鼠的眼睛。”莫远山对着阳光细看,胶卷里竟是日军在太原城投放鼠疫杆菌的档案照片,边角还粘着半片樱花花瓣,那花瓣的颜色粉嫩,与照片的内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集市开张时分,小林文化官在茶楼雅座抚弄三味线,三味线发出悠扬的声音,与他哼着的京剧调子交织在一起。

小主,

他哼着京剧调子往茶汤里撒盐巴,忽然被楼下喧闹惊得指尖一颤——二十七个铜铃铛串成的风铃挂在肉铺铁钩上,每响一声就露出张药品仓库的解剖图。

卖猪肉的赵老三抡起砍刀剁排骨,砍刀剁在案板上的声音清脆有力。

“今儿这猪骨头,专治东洋软骨病!”

暮色四合时,莫远山在染坊后院烧毁所有模板。

火光中跃动的《抗日三字经》突然显现蓝色暗纹——那是用明矾水写的日军密电码。

瞎眼婆婆往灰烬里埋了颗山芋,焦香味里混着油墨气息。

“后生,该换新灶膛了。”

河对岸传来引擎轰鸣声,小林文化官站在装甲车顶吹尺八,尺八的声音悠扬而低沉。

他脚边堆着印有富士山的新年画,画中祈福的孩童后颈都印着条形码。

月光扫过车辙时,莫远山注意到橡胶轮胎纹路里嵌着荧光粉末——那正是染坊丢失的夜光染料,荧光粉末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莫同志!"牟勇拎着醋葫芦翻进染坊,军装兜里掉出半块刻着菊纹的怀表,“从小喽啰身上摸来的,这玩意走得比日本话还别扭。”表盘玻璃在月光下折射出奇异光斑,照在晾晒的靛蓝布匹上,竟显露出太原城地下水道的网状图。

子夜时分,二十七只铜铃铛突然同时哑声。

莫远山摸到染坊梁柱上的新鲜刀痕,在刮下的木屑里发现了樱花形状的金属屑。

他望着河面上漂来的日式灯笼,灯笼纸上"武运长久"的墨迹未干,倒映在水里的却是"打豺狼"的木活字,灯笼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发出轻微的水波声。

晨露未曦,莫远山把新印制的宣传册装进腌菜坛子。

册页间夹着的靛蓝布条突然卷边,露出用明矾写的密信——"樱花已开在染缸底"。

他转头望向咕嘟冒泡的靛青池,水面浮起的泡沫正拼成半幅太原城防图。

货郎车的铜铃声又从村口传来。

这次的车辙印格外深,在黄泥路上压出两道荧光绿的轨迹,像两条吐信的毒蛇蜿蜒进晨雾里。

莫远山摸了摸斗笠夹层里的铜铃铛,铃舌上的"狼"字木活字不知何时多了道血红的反犬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