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瘸掉的右腿:
“第一件事,便是我这条断腿。”
杨雄曾听说过他断腿惨案,知他可怜,便沉默静听。
赵墨元惨笑道:“十年前,东瀛商会南境分部办公大楼竣工完毕,隆重开张,广邀名流,要举行剪彩仪式,那时南境文坛以我书法第一,东瀛商会那边便重金邀请我,在剪彩当日为他们题字横额。”
他提起往事,面有戚色:
“我叔父一辈曾在抗战之中遭到东瀛人的残屠,东瀛商会创始人又是东瀛军国主义的残党余孽,他们入驻我们夏国定有诡谋,我又是迂旧文人,胸有傲气,故此在剪彩当日,我便题下了‘倭寇亡我之心不死’这八个字。”
杨雄轻叹道:“我听说剪彩当日,东瀛十大武士来了三位,又有暗忍、鬼忍两大部众坐镇,赵老宗师你敢题字面斥东瀛人,也是胆气过人。”
赵墨元长叹道:“我题完了那八个字之后,众人大惊失色,东瀛商会高层怒不可遏,南境分部部长佐藤勇浩便直接命人打断了我的右腿,那一日,我们夏国不少高手在场,但无人为我出头,我只能拖着断腿,含辱离开,沦为笑柄。”
杨雄正色道:“你想我替你报这断腿之仇?杀了佐藤勇浩?”
赵墨元摇头道:“我不恨那佐藤勇浩,我只恨那日在场的夏国高手无动于衷,冷眼相视,我们明明是同族同胞,他们却为利所驱,与东瀛人同流合污,又或者只知独善其身,不知团结抗敌……”
杨雄沉默了下去。
赵墨元道:“这便是我第一件憾事,我遗憾的不是我这条微不足道的断腿,而是我国人心不齐,解决此事难于登天,不是你我可左右,我想拜托杨小友的,是第二件憾事。”
杨雄身子一挺,面露敬意道:“你请说。”
赵墨元轻声道:“我爱舞文弄墨,我妻子爱弹奏吹唱,我们二人深爱多年,在结婚三十周年那天,我花了天大价钱,买来了一支‘归潮玉笛’给她,她爱不释手,时时吹曲与我听。”
杨雄点头道:“令夫人的大名我也听说过,她不是因病去世多年了?”
赵墨元怅然道:“是呀,她一去,我是痛不欲生,只能借这支‘归潮玉笛’寄存念想,以物思人,哪曾想却有人三翻四次来抢我这玉笛。”
杨雄眉头深皱。
赵墨元道:“此人是妙音门的高手,以音波杀人,最擅吹笛,故此他才相中了我这当世罕有的‘归潮玉笛’,他几次来抢,但我实力与他相差不多,我以命相护,他强抢不走,却时时前来滋扰,烦人得很。”
他顿了顿道:
“那日,我被东瀛人打断了右腿,身负重伤,我怕这家伙会趁机来抢,便急忙逃离了庆州,赶去武都。藏云阁沈镜史念我对他有恩,便把我藏在了藏云阁楼顶,哪料,这家伙冤魂不散,还是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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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雄试探道:“玉笛终究被他抢去了?”
“不错。”赵墨元叹息道:“沈镜史与我合力斗他,仍不是他对手,沈镜史中他一记音波,从此大伤难愈,我更是直接损了四成功力,直接跌破境界,这一生无法再在武道上精进一步,他夺去玉笛,饶了我们二人性命,我却耿耿于怀,这毕竟是我亡妻遗物呀!”
杨雄心下明了:“赵老宗师,你想我替你夺回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