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们走过来,她主动迎了上去,说:“大伯叔叔们辛苦了,跑了这么远来找我。”
一群人见她不躲不藏,语气也还客气,反倒有点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当然,要闹事肯定有带头、不好惹的人物。于是,为首的一个彪形大汉,挥着拳头喊:“你老子进去了,欠我们的工程款怎么算?”
叶旖旎故作惊讶的说:“陈总刚才跟我说了啊,他们正在会同相关部门计算工程量,给你们重新认定并明确支付方式呀?”
陈总,就是前文一直提到了总经理,名叫陈大实,却并不是一个实在的人。
“我信他个鬼,我跟你说,他没有别的本事,只有一个“拖”字诀,会把我们这些承包商拖死去!”眼前的大汉,一脸愤怒的样子。
其他的人,也呼啦啦的围了上来,有说自己家属躺在医院的,有说死亡矿工赔偿还没到位的问题。
其中一个女性,叶旖旎是认识的,大伟的妈妈,也就是上次在家里跟她哭诉说,跟她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大伟还困在井下。很不幸,他就是通报中死亡的2名矿工之一,虽然数字是冰冷的,但是,人心是热的,何况,对于他的家人来说,丧子之痛是白发人难以承受之痛。
所以,叶婉儿什么都没有说,走过去搂住了大伟妈妈的肩头,说:“阿姨,您节哀,我们叶家对不起你们,你们家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能努力满足的事一定不打折扣。”
大伟妈妈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只是握着她的手,双泪直流:“他们说让我来找你,只要你才能有办法……”,说着,大伟妈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栋气派的办公大楼,一边呜咽的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看你,现在这么好的地方工作,我家大伟在黑漆漆的……”说着,痛哭流涕的说:“都怪他不好好读书,都怪他命不好啊,也怪我非得让他去煤矿工作啊,要不然,现在好好活着多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