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青年的大叫,把全车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噪音顿时少了几分。
秦淦西也睁开双眼,扫描全车人的表情,心中马上发出惊叹:“神偷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她的叫声,她的表情,让三个青年和一个中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射出的眼光都是探究的,都下意识地站起朝她走来,和其他人的表现大不一样。
不过他们最终没有走到她跟前,也没对她说话,全部站在后门附近,做出一副马上要下车的姿态。
到了下一站,还在哭嚎的中年妇女大喊:“司机师傅,不能开后门;售票员同志,不能让人下车。”
可惜没人听她的,车照停,人照下,上一站上来的七个人,有六个下去了,只有那个妇女还在车上哭嚎。
下车后,两个中年一左一右走到女青年旁边,很近。
“你喊什么?”
“遇到了祖宗,把钱取走了。”
“哪一个是?”
“不知道。来无影,去无踪。”
“我看你前后左右的人都不像,有这么厉害的祖宗吗?”
“祖宗就是祖宗,涓涓不会说谎。可惜了,这一趟不但毫无收获,还赔进去一毛钱。”
他们的对话,秦淦西没有听到,但看到他们毫不忌讳地走在一起,便不由得叹道:“重活一世,终于见到了曾经没见到过的。”
车辆重新启动后,售票员语气很冲地对那个还在哭嚎的妇女说:“上车我就提醒,大家要注意自己的贵重物品,你自己都不注意,怪谁?我们是公交,是要服务大众的,不能只服务你一个人,你说不开门、不下人就行?”
“你们这是纵容坏蛋,我要去告你们。”
“你说清楚,谁纵容坏蛋了?你说丢了钱,谁看见你丢了?”
听那妇女说要告自己,售票员顿时怒了,大声反诘起来。
妇女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马上坐到地下,双腿乱蹬,双手不停地拍大腿,哭喊道:“唉呀,我的个娘哎,国家的公共汽车上,怎么会纵容小贼偷钱啊,是不是蛇鼠一窝啊……”
持续不停的输出,把司机惹恼了,他停下汽车,打开前后门,然后气势汹汹地走到她前面,伸手薅住她的头发大吼:“谁特么的蛇鼠一窝,你给我讲清楚。”
这是要动武啊。
妇女一手抓住他的手,噌地站起,另一只手迅速上了他的脸,马上留下三道血痕。
真的猛士!
秦淦西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他从后门蹭边下车,快速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