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纺织厂,秦淦西提着布匹快步行走,距离大门稍远、没有多少人后,小跑起来。
从古宜机那里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十七,给大妹送吃的来回快四十里,中午还要和二妹他们吃饭,不快不行。
他真的是一路小跑,不看河里,更不看田里,来到魏老师家时,才十点四十。
家里只有魏老师在,看到他大汗淋漓,她诧异地问:“这么多汗,是热的,还是走路走的?”
秦淦西把布袋放下,然后擦一把汗,“走路走的。老师,这是十斤米,还有一些泥鳅和黄鳝。我中午不在这里吃了,有事得赶紧走。”
走到墙壁旁把木盆放下,然后把鱼篓里的泥鳅和黄鳝倒进去。
魏老师跟来一看,嗔怒道:“小秦,不就几顿饭吗,拿这么多东西来,是你认为老师会贪图这点东西?还是你认为老师提供不了几顿饭?”
秦淦西连忙告饶,“不是这样的,老师。我这几天和别人在抓这些东西,所以才送来一点。您不记得了?我以前可是经常在您这里吃的。”
“拿米来又是怎么回事?”
“新出的米,给老师尝尝鲜。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老师买的米都是去年的谷子。”
在这里读书的时候,秦淦西虽然很皮但学习成绩也很好,魏老师看到他每个星期只带一罐咸菜,便经常拉着他去家里吃饭,越到后来越频繁。
虽然有时候他也带来野兔、野鸡什么的,但那终是少数,和在魏老师家里吃的相比,简直就没法比,原主在暑假的时候,都会抓一些青蛙、黄鳝之类的送过来,那时魏老师都不会生气。
今天生气,还是因为这十斤大米。
她知道他所在生产队的水田少,常年大米短缺,家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白米饭。
听到他这么解释,她不再生气,只说:“等会把米提回去。”
秦淦西笑着说:“老师,您不吃,我大妹还要吃呢。她就要高考了,我想她在高考前吃上新米饭。”
魏老师拍拍他的背,“上了大学,狡辩能力更强了。”
秦淦西正色说道:“老师这是冤枉我。这是事实,没有任何一丝虚假。”
接着说道:“老师,我得走了。已经和别人约好去抓鱼,据他们说,有人想用米换鱼。”
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老师,如果有米换,我再给您送一些来。”
说完,提着鱼篓拔腿就跑。
魏老师追到门口,只看到他“嗖”地一下消失在拐角,不由得笑骂:“这家伙,还是这么皮。”
跑出校门,秦淦西改跑为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