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师虽然不精通卜卦,但却是从市井听说过关于卜卦的禁忌,若是真的泄露天机,裴青怕是凶多吉少。
而裴青是父亲好友,一生颠沛流离,虽说以卜卦为生,也算是有生存之道。
但一命换一命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罢了,裴叔父也已尽力了。”燃起的希望又灭掉,让秦恒突然颓废了几分。
天色已晚,二人准备打道回府了,临走时,秦恒邀请裴青一起回秦府,“叔父不如跟我一起回府,我定会视叔父如亲父一般。”
裴青居无定所,如今在这巷子里与一堆杂物一同生活,秦太师看了着实不忍。
裴青摆摆手,“老朽自由散漫惯了,与旁人住在一起,怕是会不习惯,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担心。”
“父亲临终遗言便是让我找到您好生侍奉,叔父这般拒绝,岂不是让侄儿做个不孝之人?”秦恒搬出已逝的父亲,希望裴青能答应下来,随他回去颐养天年。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秦恒,裴青像是看到了以前的秦沧海,当即便答应下来。
秦太师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随后二人帮着裴青把东西整理好之后,就带着裴青回了秦府。
看着裴青只背了一个包袱,秦太师莫名感到心酸,双鬓斑白,本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却只能流落街头,他暗自发誓会对裴青好,不仅是因为父亲的嘱托,也因为自己的良知。
三人回到秦府时,裴青还未来得及感叹这宏伟壮观的秦府,就看见门口挂满了白色灯笼,俨然是要办丧事的模样。
秦太师见此顾不得身后的裴青和苏怀安,急急忙忙的走进去,却见秦夫人一脸悲戚的看着下人挂丧事用的白灯笼。
秦太师怒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说着就上前夺过下人手里的灯笼,“谁死了?子鹤他没死,把我秦府弄成这样,是蓄意诅咒我儿子吗?”
下人们见一向温和的秦太师震怒,都吓傻了,纷纷跪在地上说不敢。
“老爷,俗话说入土为安,总不能让儿子成为孤魂野鬼吧?”秦夫人哭着劝秦太师。
“你是怎么当娘的,竟诅咒自己亲儿子!”秦太师红着眼吼道,他知道,没有秦夫人的授意,谁也不敢做这种事。
秦夫人一时被吓到了,连眼泪都忘了擦,任由眼泪滴在素色衣服上,“你凶我做什么?有本事你去西南把子鹤给找回来,就知道冲女人嚷嚷,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