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好好的在这长月殿,你有何好不放心的?懒得同你歪缠。”崔阑这厮最会打蛇上棍,忒没脸没皮。
“殿下,想知道什么?”
看他如此开门见山,萧月卿也没甚好忸怩的,“崔家,是否与你的身世有关?”
“原来殿下想问的是这个,何必叫人费心打听。”
“既如此,你速速说来。”
“其实也没甚好说的,我娘年轻时是南方有名的花魁娘子,遇上了到南方游历的崔互,才子佳人就像戏文里那样,可惜崔互此人薄情寡义,骗了我娘又抛之脑后,转头回京娶了薛氏。我七岁那年,娘带我进京寻亲,可崔互为保仕途,又碍于薛家权势选择了装聋作哑,我和娘就落到了那薛氏手上,她将我和娘送到京郊一处庄子关押,这一关,就是十年,期间我也有过逃走的机会,可是娘走不了,她被关的太久,得了癔症,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糊涂的时候她也打骂我,怨恨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崔互不认我,说我是讨债鬼,生下来也无用,清醒的时候她又对自己所作所为感到内疚,时常抱着我流眼泪。就这样,薛氏捏住了娘,等同于捏住了我的死穴,也时常折磨我取乐。今年四月,娘终于熬不住了,在她短暂清醒的时间里,放了把火,想和庄子上的人同归于尽,想叫我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惜,我还是被薛氏派人抓回去了,我是自愿被抓回去的,他想送我入宫做太监,让她妹妹继续折磨我,可我也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进宫韬光养晦,静待时机,皇宫大内,出了事也是他薛家送我入宫的,必然叫他们脱不了干系。”
“所以,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打的其实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主意。”
“是,奴婢愚钝。还好,遇见了殿下。”
“你娘,可有立碑祭拜之处?”
“我抓了那场大火烧过的三捧灰烬在京郊十里坡给她立了坟冢。其实得知娘死了那一刻,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