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雪婵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镇定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吃,“我知道你想做陛下的女人,我可不想,咱们这样的人,可还是得趁年轻多寻条出路。”
“出路?你确定你给自己寻的是出路而不是死路?”芸珠突然逼近她,捏起她的下巴,“只贵妃娘娘知道了,就决容不下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不再理她,转过身上床歇下。
雪婵看向她,兀自惊出一身冷汗。
夜已深了,薛贵妃的漪兰殿还灯火通明,地上跪着萧承钺、崔嘉宁和厚厚纱布包了头的薛令吾。幼子萧承锐则被贵妃吩咐宫人早早哄睡了。
“一个个儿的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宫费心做局铺路,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姨母,是林绾烟那个贱人陷害的我,我真的没有推她!”崔嘉宁哭的梨花带雨,满是不甘的为自己辩解。
“事到如今,看来你还不知错。识人不清,此为你一错;任性妄为,毫无防备之心,遭人利用,此为你二错;事已发生,不思补救,还当众“狡辩”,此为你三错。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已做实了你推林绾烟下水,而她险些淹死的事实,你落下这样的名声,以后京中还有什么好人家敢娶你?还带累了我儿承钺?你可知错?!”
听着贵妃姨母连连指责质问,崔嘉宁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来人,送二小姐回府,带话给本宫姐姐,务必好生管教。”
宫人搀起满脸泪水的崔嘉宁退了出去。
“至于你,被人打破头连打你的人都未看清,滚回去继续做个酒囊饭袋罢。”薛贵妃扶额,不想再多看一眼。
至此,只剩大皇子萧承钺还跪在地上,等候自己母妃发落,“钺儿,你果真看中了那林绾烟?”
“母后,儿臣连那女人是谁都不知道,当时本想推太子下去的,不料自己被推下去了。”
“果真?可有看清是何人?”
“真真的,当时人多拥挤,没能看清,但力道之大,儿臣可以肯定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会武的。”
“好好好,看来眼下同中宫一派是要彻底撕破脸了。也罢,寻个日子,也不用费事,到修远伯府将人抬进你府中做个贵妾吧。”
“是,劳母妃费心了。”萧承钺因着薛贵妃深受盛宠,又是皇帝长子,早早就封了郡王出宫建府,宫里也还恩准留了武英殿方便他夜宿宫内。唯萧承锐年幼,尚且留在贵妃身边亲自教养。
“行了,起来吧,你也早些出宫歇息。”薛贵妃似是有些疲惫,阖目揉了揉太阳穴。
“那儿臣告退,母妃累了一天,也早些歇息。”萧承钺行礼告退。
“钺儿,可不要再让母妃失望才好。”望着早前因心腹来禀气得生生拗断的长甲,薛贵妃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