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也不必每日来陪哀家这半截儿身子入土的抄经念佛,早日脱困才是正事,锐儿已经没了大哥,宫中上下多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你这做母妃的更要替他做脸。”
对于太后的教诲,薛瑶亦是敬受了。
再说崔互这边,晚膳没用就被人带到了西苑,本来路上还欲挣扎辩驳一番,奈何来拿人的个个油盐不进,问什么都是板着脸来一句,“西苑奉命办事,大人有什么到了地方自有机会辩白。”
一路虽无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但腰间那雪亮的横刀却晃得人眼晕,算了算了,自己一介文官儿,犯不着和这些鲁莽武夫较劲。
崔阑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差事的时候也老往宫外去,前日还问了郑英,打听盛京城中做首饰头面手艺好的老字号都有哪些,郑英当时嘿嘿笑着说自己光棍儿一条哪里晓得。如今想来,大人莫不是有了相好的,要给人家买东西?虽说大人文武双全,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可是他都“那样了”,人姑娘能愿意吗?
就在郑英思维止不住发散的时候,一名小旗匆匆跑进来禀,说是崔阑回来了。
崔阑一进西苑的门就问,“人带来了没有?”
“大人,已将人带来在正厅晾了半晌午。您要不要先喝口茶,歇歇脚再过去?”
“不用,想必崔大人已是迫不及待要见我了。”崔阑嘴角露出个冷笑,郑英赶紧跟上他的步伐。
崔互见了崔阑,当即起身甩袖喝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将我弄来这里作甚?莫要以为如今你手里有点权柄就能为所欲为,再怎么说我也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岂是你说抓就抓的?还不速速送我回去!”
崔阑看着他这副作态,不明白阿娘当初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人,除却这副皮囊,简直一无是处。
“看来崔侍郎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郑英,带去刑房,我晚些时候过来。”
“是,大人。”郑英领命拖着气到原地跳脚的崔互下去。
崔阑回房,从怀里小心掏出个裹了几层绒布的物什,拉开柜子上的小抽屉仔细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