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月卿点头,“至于林氏,本宫会将她带回盛京城,交由京兆府依律治罪。”
林路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众人皆赞公主殿下深明大义,原以为今日之事到此也就结束了。
不料萧月卿道,“还有一事,本宫一并说了。从明日起,除老弱妇孺及有伤病在身的除外,所有青壮都需按劳取食,也省的再有人闲得慌了无事生非。
明日早食过后,官府会派人来带你们入城,你们须配合官差扫雪除雪,清理城中道路,帮助百姓修缮加固房屋等。粥棚这边每日也需抽调两人帮忙烧火熬粥,再有就是你们所居的暖堂也需每日有人轮值打扫,眼下大家都居拢一处,人多易生浊气,务必要保持居所洁净,谨防病从口入。”
好多这几日习惯了吃白食的不免抱怨起来,书生们还好,主要是流民这边,人群里有不少人小声议论。
萧月卿恍若未闻,只对崔阑道,“把人带过来。”
只见来人是一位婶子和一位年轻姑娘,穿着一式的靛青色粗布棉袄,打扮朴素,看样子应该是普通百姓,二人向公主行完礼,走到众人面前。
就听那婶子开口:“我夫家姓刘,他们都喊我刘婶,秋日里听说公主铺子里招人手给北境将士做冬衣,我便到了珍珠巷子做工,每日都有工钱拿。因着公主的铺子里还收炭火,我男人得空就上山打柴烧炭,今年也算小挣了一笔,过年的时候桌上有鱼有肉,孩子们每人一身新衣裳,都高兴的紧。我没读过什么书,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公主。”
而后那年轻姑娘也说话了:“给北境将士做的冬衣就是我们身上穿的这棉袄,每一件都用了足足的棉花。”
说着她抻了抻袖子,露出个自豪的笑,“可都是经过我们的手剪裁缝制的,公主还允许我们将做冬衣的活计接回去在自个儿家做。家中就我和阿奶相依为命,阿奶又腿脚不便,以前最怕的就是冬日,只觉又冷又饿当真难熬,今年冬日我和阿奶也能吃饱穿暖了。
公主心善,管了咱们这么多人,现下又是城中的粮铺供粮,又是城外的粥棚施粥,不可谓不尽心了,可大家呢?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又为何非要等着吃白食?
公主给了是仁义,不给也挑不出错来,盛京城的达官贵人那么多,为何就独她一人挑头做这些事儿呢?有道是斗米恩,升米仇,咱们可不能昧了良心,真成了那等人去。”
吴家姑娘说完这话,好多流民讷讷没了言语,只觉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