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葵六就带人把父女二人接回了公主府,张旭将人先安顿在北边一处靠近内院的宅子里,又加派了人手护卫。
张旭来禀了萧月卿,说是那些人跟了一路,但葵六选的都是挨近闹市的几条街,可能那些人有所顾忌,才没动手。直到瞧着他们进了公主府的门,才消失不见,想来是先回去禀告背后的主子了。
萧月卿听了道,“等着瞧吧,如此一来,倒也不必费心去打听了,端看明日朝堂上谁蹦跶的最高,那这背后之人是谁也就八九不离十了。咱们要做的,就是把这父女二人护好。”
“是,属下明白。”张旭知晓公主的意思,这父女二人可不能只是为枉死的家人申冤那么简单,自己张家满门沉冤昭雪的那天,也许不远了。
也确实如张旭所想,在萧月卿看来,父女二人不远千里进京告御状,告的是当地巨贾豪商,沈千,私盐,江州。这是多好的伐子,难怪背后之人如此紧张,非要致这父女二人于死地,其实是担心一旦开始审理此案,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曝光吧。
“倚梅画竹,都进来帮着挑挑,看明日早朝,本宫穿什么好。”萧月卿心情十分不错。
倚梅画竹陪着公主殿下,从衣物佩饰到头面发髻都用心参详了一番。外头那些大事她们不懂,但照顾好殿下,让殿下开心,就是她们的本分。
翌日五更刚过,倚梅画竹便叫醒公主,“殿下,该起身梳洗更衣了,今日您还要进宫早朝。”
萧月卿努力睁开眼睛,一脸懵然,啊,这劳什子的早朝,也太早了吧,天都没亮呢。挣扎半晌,才从温暖香软的被衾里爬起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直到热毛巾擦过手脸,困意才消散了些。
倚梅看着自家殿下这样子,忍不住笑道,“殿下这才哪到哪,有那住得离皇城远的官员,可是半夜就要起呢。”
画竹也附和道,“还好咱们公主府离皇城近。”
萧月卿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角挤出些许泪水,幽幽叹道,“银烛朝天紫陌长,禁城春色晓苍苍。从前不能理解,现下感触颇深,看来那有头有脸,数得着品级的京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嘛,倒不如外放的那些,山高皇帝远,谁管你早朝不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