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阑进了主屋,先把床帐放下,才让人进屋诊脉。
三人轮流上前诊过,两名年纪稍长的郎中都说像中了催情之物,至于到底是何物?却一时不能对上。
崔阑见那名年轻的郎中似是有话要说,便将人带出屋子。
“在下擅长诊治毒物一类,若是猜的不错,此物名为玲珑骰,产自乌掖,在大邕境内并不多见。”
崔阑忙问,“可有解法?”
“这玲珑骰乃烈性之药,原本用于给濒死之人续命,以换得一线生机,中此药者,或行敦伦之礼,或凭借意志熬过药效,此外无解。”
付了诊金,让人好生送着三位郎中出去。
崔阑真恨不得登时就去劈了容秀成这腌臜东西,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殿下面前送!
倚梅急匆匆出来喊人,“崔内官,你进去看看吧,殿下一直喊你的名字呢。”
崔阑闻言,毫不犹豫抬腿跟了进去。
萧月卿似是恢复了些意识,隔着床帐隐约看到外头人影,艰难开口道,“倚梅、画竹,你们……都下去……崔阑,在此伺候便可。”
待人走远,萧月卿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难捱的热意似乎要将她吞没,四肢百骸连同骨头缝里,都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酥痒难耐,噬骨钻心。
崔阑撩开床帐,就见公主殿下侧身蜷缩在床榻上,身下一床海棠红织金宝相纹的被褥,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乌黑的发丝贴在雪白脖颈间。
月白里衣也被汗湿,山峦起伏,若隐若现。
睫毛沾了湿意显出浓稠的黑,在此刻低垂的眼睑上,投出两片阴影,薄唇微抿,贝齿含羞。
三月樱桃乍熟时,内人相引看红枝。
端得是艳若桃李,春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