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梧州城里,府衙后院。主屋里亮着烛火,意味着里头的人并未歇息。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走了过来,原本仙气飘飘的白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对着门口值守的白衣女子说了几句。
就听白衣女子对里头道,“圣女,左护法求见。”
门扉打开,一身白色衣裙的圣女出现在门外,问道,“这么晚了,左护法有何事?”
见圣女没有邀请自己进屋的意思,左护法目光贪婪的扫过面纱下若隐若现的清丽容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圣女,民安堂那边……今日又死了好几个。”
“怎会?不是已经给过他们解药了!可有找郎中看过?”殊玲问。
左护法道,“日前找郎中看过,那郎中一口咬定是疫病,回去没几日人就没了,不知怎的走漏了风声,再没有郎中敢去。”一边说着,目光还不住的往殊玲脸上瞟。
殊玲忍住内心的厌恶,只做不觉,冷冷道,“将死了的都烧干净,剩下的,便听天由命吧。”
轻描淡写的态度,仿佛在说的不是一条条人命,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左护法却沉迷于她这份冷厉决绝,像是长在崖边的纯洁白花,带着未知的危险。
见人半晌不动,殊玲不悦皱眉,“左护法怎的还不去办事?”
“是是是,圣女放心,我这就过去。”
临走前,左护法还想再看一眼,就看到门扉已经合上,走得颇有些不甘不愿。
过了约摸一刻钟,圣女开门吩咐门口的女子,“去请右护法来。”
不多时,来了个身材精瘦挺拔的,也是一身白袍,“这位姐姐,不知圣女找我何事啊?”
黝黑面皮上带个笑,一说话露出口白牙,不是葵六又是谁。
白衣女子险些被他这笑容晃花了眼,给他开了门,低头娇羞道,“护法进去便知。”
葵六只觉后背一凉,怎么感觉像进盘丝洞。
这后院主屋原本是梧州知府的住处,还算宽敞。只是如今那知府,估计已经变作城门口的干尸了。
葵六进门就喊了声,“圣女?”
鸳鸯交颈莲花屏风后头传来声音,“进来吧。”
葵六转过屏风,就见圣女穿着一身雪白轻薄的纱衣,坐在里间床榻上,媚眼如丝向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