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呀,张三爷可是得罪不得的。”鸨母仍然笑道:“我可是宁愿得罪天王老子也不敢得罪三爷的,秋菊啊,你就下去吧。”
玫瑰想了想,道:“妈妈,既然秋菊妹妹不舒服,何不找别的姐妹呢?”
“你懂个什么?”鸨母道:“张三爷说要谁就要谁的了,哪个敢与他敷衍了事的?……秋菊,赶快换衣服梳理一下,可别让张三爷等得久了不耐烦了。要不,我们什么时候被人砸了院子扫地出门也不知道呢?”
秋菊望着窗口,道:“妈妈,我这头痛得很呢。这歌就更唱不得了,那岂不是更让三爷……”
“哼!”鸨母就像杀了母鸡才发现鸡肚子里面并没有一大块金子般,一下子将脸绷了起来,道:“歌唱得不好?你骗谁呀?刚才我还听得你闹呢,可百灵鸟也没那么好,却在胡弄我来了?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快快给我换了衣服梳理得漂漂亮亮的,赶快下去见三爷!哼,老娘这春苑院可是不养白吃饭的!”
“白吃饭?”秋菊的眼睛红了起来,身体微微颤了下,但很快却板得更直更挺了,道:“谁白吃饭了?妈妈好不会算数啊!这几年我秋菊多的不说,怎么也为这春苑院挣下了好几万银子,怎说也对得住你这好妈妈的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鸨母将脸一紧,顿时风起云涌,道:“你说呀,而且什么?要是说不出来,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嘴撕个八块!”
“好,我说!”秋菊转过头来正视着鸨母,一字一句地道:“而且,前几天石大爷才出了钱,那钱也足够我几个月的了,却哪有石大爷没来就逼着我去接别的客人的理?”
“你……你跟我讲理?”鸨母满嘴里的牙在捉对儿打着架,发出一阵阵“格哈格哈”的声音,让人又是肉紧又是心栗。
好一阵,鸨母便望定秋菊道:“你到底是下不下去?”
“不去!”秋菊的语气竟硬得刀也斩不进去。
“你!”鸨母把牙一咬,挥手便要往秋菊脸上劈去。
“住手!”却是张飞狐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