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气鼓鼓的仿佛吞了大象的青蛙,但她不仅动弹不得,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任由黄堂主将她按到柴堆下蹲着,再看着黄堂主搬来一捆一捆的木柴一下一下地将她掩遮起来。
黄堂主将华丽掩遮好了,又细细看了一番,又加了一捆,这才觉得妥当,便朝华丽道:“帮姑,您就原谅属下吧,属下这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的。半个时辰后,您的穴道自然就会解开的了,那时您再小心着,等没人了就记得往右前方走,爬到树上再翻到围墙上,您就可以出去了。帮姑,以后天华帮就全靠您的了,属下只怕是再也不能追随帮姑您左右的了。帮姑,您一切可都要小心啊,如果帮姑能壮大天华帮,能杀得了张飞狐那狗贼,属下即使是……属下也已瞑目的了,天华帮上上下下的弟兄们也会感激帮姑的。”
透过木柴依稀的缝隙,华丽死死地盯视着黄堂主,但她的眼光却已不知是怨怒还是激动。
她想将黄堂主也拉过来与她一块儿躲藏起来或走出去与他一起对付那些军兵,但她却一动也动不了!
她想用帮姑的身份喝令黄堂主将她解放出来,但她只能颤动着嘴唇,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怨怒黄堂主竟敢对她大不敬,以下犯上,竟然撇下她而自己独力去对付数不清的追兵;但她却知道,迎战凶狠的追兵的结果就只有是自寻死路!而黄堂主却偏偏要这样去做,而他之所以这样选择,原因却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只为着能使她安全地逃脱追兵的追杀!
渐渐地,华丽的眼前迷茫了,迷茫是因为汪汪的泪珠儿蒙遮了眼睛且滚滚垂滴而下,在她的眼前挂上了一道滢滢的水帘……
迷茫中,她迷糊地看到黄堂主在木柴堆里挑拣到着,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根手臂般粗的木棍,跟着便比量了一番,这才埋伏到木柴堆后,高高地举着木棍,随时准备给追过来的军兵以致命的一击……
木棍还没有打下来,更不会砸在华丽的身上,但华丽的心却像被粗大的木棍顶撑着一直飙升到喉口处,且似乎还一直在往上腾升着,顶塞得她好难受好难受,就将冲口而出了!
但现在她的心却沉潜下去了,沉得好深好深,好重好重,仿佛掉到水里的石头一般,一直往下沉去,更再不会有浮泛起来的时候。然而她的心却也并不能像石头那般坚实,而更像从高塔顶上摔下来的西瓜,一瓣一瓣、斑红斑红,只有那条条的不可弥合的裂痕划出了道道惨不可忍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