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楼的阳台窗户被推开,一个下巴留着短胡须的老人探出头来,问道:“小武啊,你过来有什么事?家里怎么样了?”
灾变之后,这位陆喜山是李昂见过的岁数比较大的人了,之前他还没见过五十岁以上的幸存者。
李昂抬头道:“喜山叔,我是小李,一鸣的小舅子。是这样的,我朋友刚刚晕倒了,现在发着高烧,您能帮忙看看吗?”
陆喜山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哦,小李啊,你们等一下,我这就下楼。”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一条缝,陆喜山挎着一个军绿色的旧挎包,手里拿着一个诊所常见的那种四方形药箱,从门里挤了出来,然后又赶紧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两人急忙迎上去,陆延武乖巧地上前接过陆喜山手里的药箱。
陆喜山道:“走吧!”
刚走几步,陆喜山又停了下来,他指着倒在路边的十几具尸体,问李昂道:“小李,这些都是你杀的?”
李昂不知道陆喜山为什么这么问,还以为里面有他认识的人被自己杀了,就解释道:“喜山叔,他们早就死了,现在只是嗜血的怪物。”
毕竟在城里的时候,李昂就见过很多人,即使亲人变成了丧尸,也不愿意别人伤害它们。
陆喜山摆摆手道:“这些我知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说着,他把手里的钥匙递给李昂,顿了顿,眼神复杂地道:“帮我一下,是我老伴,我,我下不去手。”
他的语气有点哽咽,又好像有些解脱的意味。说完,他抓起李昂的手,将钥匙重重地拍在他手上。
然后对陆延武道:“我们先走吧。”
陆喜山带着陆延武很快就走了,李昂看叹了口气,拿着钥匙向大门走去。
推开大门,屋里光线不太好,显得有些阴森。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穿着中老年妇女衣服的丧尸,被一根绳子紧紧地绑在椅子上,不停地挣扎嘶吼。
桌子上还有几个药碗,里面有一些中药残渣。看起来灾变的时候,陆喜山制服了自己的老伴,然后想用自己的医术治好她。
李昂低声道:“大婶子,对不住了。”
李昂顺利完成了陆喜山的嘱托,不再多想什么,徒增伤感。割断绳子,找了一床棉被将她裹起来。
没过多久,陆延武又跑回来了。
李昂急忙问道:“小武,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喜山爷爷叫我来拿药。”陆延武说着举起手里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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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回到屋里,陆延武看到屋里被棉被裹着的尸体,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然后走到一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前,按照纸条上抓药,每种抓一把,分别装在袋子里,很快就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