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体的每一颗微不可见的细胞都在告诉你,你所感受的外面的一切都透露着客观存在的冰冷,但你只会说:
「去你妈的,管好你自己的事」
说实话,谁会在乎细胞的感受,它每时每刻都在死亡和诞生,遵循自然之理。”
“直到……”绍特用食指指尖敲打太阳穴,“你开始感觉不太对劲,大量细胞临死前的哀嚎汇聚为电信号,在大脑皮层中传导,告诉你无论把自己裹得再紧,痛苦与寒冷由内至外,无所不在,你想做什么,却为时已晚,除了裹紧被子别无他法。”
“经济停滞倒流,就业伴随生育岌岌可危,社会财富聚集上层,无法流通,社会结构彻底僵化,阶级矛盾激化。
导弹被发明出来之前,盛极而衰的王朝走到这一步总会被推翻重来,重新分配卡在顶层的财富,推动社会系统重新运作。
但现在,无论手脚多么纤细,就算是泰山也要背起用力前行,背上的山头掌握着权力的源头,绝对武力。
这也是此行的缘由,税收已经证明了国民几乎无限的消费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们看到了未来的前景,准备开发一条新的堪比税收的必需消费产业链,迎接梦醒后的冲击。”
宁烨忍不住笑了,“让形势更糟糕算什么准备。”
绍特风轻云淡,“立场不同罢了,你只看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你站在我的角度,又是另一番风景,僧多肉少,能者得之。”
两人互相对视,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江姝静把身子缩在角落里,低头一声不吭。
“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话很多,很嚣张,但不像有脑子说出那些话的人。”
“继续。”
“她知道你是谁,结合她的背景,你是邪教的人。”
“继续。”
“帝国还没派人追捕,你却能第一时间找到我,背景通天,身份可疑。”
“继续。”
“……”
绍特挑起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你已经把线索都列出来了,为什么不说答案,说出来又不会改变什么,往最坏的情况想,往最糟糕的情况想,我可是和你神交已久的老熟人啊。”
宁烨面色凝重,缓缓吐出两个字:
“刑官。”
十二月初的寒风带着秋天的萧瑟与入冬的冰冷,无暇耀目的白光不含一丝热量。
车内空调排出恒温热风,维持26摄氏度的人体适宜温度,伴随着高质音响演奏的钢琴曲,给人带来如沐春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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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缓缓转动方向盘右转,如果没有亲眼看着外面的景象变化,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惯性,无人在意的时间被离心力甩到身后。
绍特朝两边看看,摊开双手,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的表情。
“你看,什么也没变,我说了,只是顺道看看你,没有敌意,我比任何一个顺道拜访的亲戚都要友善,不过我会把你的话转告给伊凡。”
宁烨没有说话,只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绍特叹了口气,掏出证件甩给宁烨,在他谨慎拿起检查的时候说道:“如假包换,旅游镀金。”
“嗯……”宁烨归还证件,盯着他的脸,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老一些。”
“哦,这个啊。”绍特轻描淡写地撕开脸皮,露出血淋淋的另一张年轻许多的英俊面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