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希望能混过去的胡宝君,声音发颤地问“爸!你今天怎么了,找出这把枪来干什么?要是想学我教你啊!这就是一个纪念,部队允许的。”
胡宝君眼皮一眨,立马编造一个了合理的谎言,可此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这谎话说得有多不合时宜,胡来安的眼神犹如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他。
“你不适合说谎,我看得出来,因为说谎,从小到大我打了你多少次!”胡来安心痛地看着撒谎不打草稿的儿子,痛心疾首地大喊。
“你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骄傲,你考进空军、开飞机,整个院子里的年轻人都没有你有出息。
即使你受伤退役,国家也给了你一份正式的工作,你有什么不满足?要干这种倒买倒卖的行当,你竟然还敢杀人,你如今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干的!”
胡来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喷发。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和平的幻象破碎后的悲凉与愤怒,全部重重地砸在胡宝君的心坎上,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一份七拼八凑,用报纸上的小字组成的勒索信,被狠狠地摔在桌上。
胡宝君凑近一看,明白了始末,有人看见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看见了自己杀人、分尸的全过程。把这当做把柄,送到了他家。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不用手写而是用报纸上的字一个个拼凑而成,这背后的缘由显而易见。
要么这人的字实在是拿不出手,要么就是身边熟人作案,怕被自己认出来。那么他会知道自家的地址,好像也不奇怪。
但是这人不要钱、不要物资,只是他要一张即刻起飞的飞机票,是在打什么主意?他脑子究竟有什么问题。
他是犯了什么事?这人究竟会是谁呢?戴常来?毛头?阿能?
他使劲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他们写字的记忆,却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字迹,这让他又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但眼下,胡来安绝望的眼神还在看着他。
“爸,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我怎么可能是黑市老大呢!”胡宝君戏做得真实无比,他急得眼眶通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握住胡来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