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董副厂长的长女,钢铁厂之所以没有被制造厂吃掉,全赖她贡献的机器合同书。

她不能让董芊芊在这关键时候失了体面,更不能让旁人瞧出半分破绽。

让董芊芊单独享用一道徽州鳝糊,既彰显了她的“大方”与“关照”,又能稳住场面,让一切都顺着她预设的轨道前行。

想到这儿,杨美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宴席结束后众人艳羡的目光。

还有日后这些孩子提及今日这场盛宴时,对董芊芊待遇的啧啧称奇。

要是多年以后,这些孩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无意间提起他在这宴席上居然半点没吃饱,或是待遇上有什么差池。

她杨美丽光是想想,都得躁得抓狂,那可比蚀了本还难受。

毕竟,在她的世界里,今日这宴席的“完美”,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一顿饭,而是往后长久的“风光”。

九十九步路都走了,不能败在这最后一步上。

在面子比天大的年代,杨美丽让董芊芊单独吃了一道徽州鳝糊。让董芊芊对她印象加深了不少。

大人桌上周围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然而,另一种让她颇为无奈的场景却在悄然上演。

古往今来,封建大家长们似乎都像是被同一套模具塑造出来的一般,总有着自说自话地炫耀自家孩子的通病,眼下这饭局也未能免俗。

只见众人酒过三巡,厂长安庆余便笑着起哄:“来,孩子们,表演个节目助助兴。”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到了小孩桌上的孩子们身上。

在历史的漫漫长河中,那些处于权力巅峰的最高统治者们,似乎也都心有灵犀一般,常常将歌舞视作排忧解闷的良方,并且还不惜动用举国之力将其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时至今日,这股遗风在民间的饭局上依旧盛行,尤其是当饭桌上出现女性的时候,唱歌跳舞更是成了约定俗成的“常规操作”,仿佛不唱歌就不算开宴,不跳舞就称不上是完整的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