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含着冰渣，寒冷刺骨。裴衍说这话时，目光却紧紧盯着染青抚。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找出一丝别样的痕迹。最后令他失望了，她依旧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

染青抚却心情极好，翘起唇角，挥手道：

“去吧去吧！替我向母亲问好。”

谁知染青抚刚说罢，裴衍墨色眸中冷意更甚。深深凝望她一眼，拇指在食指上碾压，竟有些讽刺笑。

“告退！”他冰冷的说完，拂袖而去。

……

染青抚忽然感觉头一晕，等她目光再次聚焦，就发现她竟然站在一处长廊中，四周黑漆漆的，还在下着雪。冷风吹过，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公主，夜寒，您披上披风吧。”烟儿贴心的为她系上披风，路过院子时，染青抚猛地顿住脚步。

外面还在下着大雪，一个身高挺拔的身影，直直的跪在雪地里。片片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不知跪了多久，他的散落的墨发成了雪。男子头颅微微扬起，任由大雪覆盖他的眉眼，竟然有种绝望的破碎美感。

染青抚心脏倏地一紧，差点呼吸不上来。裴衍！若是傍晚时，她还只是觉得像。那么此时的男子满头雪白，竟跟她记忆中临死时那个疯批重叠！

染青抚心脏抽了抽，忍不住指着男子：“他为什么跪在那里？”

烟儿眼眸闪过茫然：“公主，这不是您吩咐的吗？您说如果驸马再去南风馆叫您，就罚他在院中跪足五个时辰。”

“现在距离五个时辰还早。公主，烟儿现带您去用餐吧？”

染青抚还没来及开口，院子里的男子，似乎听到了动静，倏地转了过来。那双墨色眸子，与染青抚的双眼，撞了个正着。

染青抚呼吸一窒，身体本能的后退。被疯批支配的心理阴影再次浮现，她下意识捏紧了烟儿的手腕。

“公主，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