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早该死心了

她拽了两下,实在拽不出来,只好放弃,匆匆穿上外头的衣裳,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小衣不要了?”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床上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

她扭头,见陆玄衡手里正捏着自己那件贴身的小衣,细细的衣带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暧昧至极。

姜幼安脸颊又烧起来,不用想都知道再过去的话会被他怎么捉弄,她咬着牙,推门而出。

陆玄衡弯唇,低头嗅了嗅那小衣上残留的香气。

他起身下床,推开窗,凝视着姜幼安匆促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雪中。

他将修竹叫进来,吩咐说:“给底下管事的说一声,往她房中多送些炭火。”

修竹应下,又说:“咱们房中就有上好的银丝炭,不如我直接给表姑娘送去?”

“不必。”

修竹不解地苦笑:“公子总是这样,关心人家又不直说。那镯子也是,您废了好大劲儿才得来的,那会儿何不直接给她,不让她难堪。”

“给她的贵,岂不是显得厚此薄彼。”

“那就更显得你对她好,她也能记在心上啊。”

陆玄衡轻哼:“谁说我对她好了?”

……

“他就是恨我,故意折磨我罢了。”

姜幼安回到自己的小院,对着镜子怏怏地梳理头发。

秋兰看着她脖子上盖不住的痕迹,一阵脸红,“大公子究竟什么时候肯放过姑娘?”

姜幼安苦笑道:“我就是落魄凤凰不如鸡,遇上他这种睚眦必报的,能有什么好结果?”

可叹当初,她是尚书府的金枝玉叶,而他不过是来投奔亲戚的破落户。

那时陆玄衡的父亲英年早逝,他们母子无依无靠,来尚书府探亲,在府上住了几个月。

起初都好好的,偶然间她从府里嬷嬷口中听说,赵氏未出阁时便同她父亲议过亲,这回来是想给她父亲做妾。

她那时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小脾气大,再见着陆玄衡便骂他不要脸。

那几个月她变着法儿地欺负他,有一次,她故意把香炉打翻,在他手背上烫出了一个疤,那疤现在还在。

后来他们母子走了,一晃多年过去,她早已把此人抛之脑后,没想到陆玄衡在北境立下战功,从一个无名小卒一举成为镇军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