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安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微微抬眼,嘴角甚至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冯御史并未理会众人的议论,他自袖中取出一份证词。
举起道:“当日小季大人带着账册回京,途中遭遇埋伏,若非一名女子为其挡下致命一箭。
恐怕今日太和殿上便见不到小季大人。
此事,难道只是巧合?”
此言一出,昭明帝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指节泛白,玉扳指硌的手指生疼却未察觉。
“更重要的是......”
冯御史继续道,“刺客已供出,他们受命于慎王府。”
“敢问慎王,若茶税案与你无关,却为何派死士拦截刺杀小季大人,意欲抢走账册?!”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慎王身上。
慎王脸色煞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他猛然抬头,正要辩解。
昭明帝却已然开口,声音冷得让人胆寒:“慎王,你可知罪?”
慎王的唇微微颤抖,几乎咬破舌尖。
旋即,他眼底闪过一抹阴戾之色,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又疯狂。
后又哭求起来,“父皇,儿臣绝非是因茶税案而对季回安下杀手。”
“儿臣只是,只是嫉恨他作为一个臣子,竟能得您宠爱。”
慎王索性破罐破摔,“儿臣从小便崇拜父皇,敬重父皇。
愿意事事都去努力,以乞求能得父皇的关爱。
可您却只看重这个连皇族血统都没有的人!
您知晓外人是如何嘲笑我们兄弟的吗?
说季回安,他不是您亲子却胜似亲子!
儿臣不过是愤懑不平,这才一时想岔了!”
昭明帝面色骤然大变,手中的扳指几乎要被他捏碎,眼底隐隐透出一抹震怒。
慎王的话,就像是将他与季大夫人之间私情摊开在众人面前,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被慎王提及的二皇子、勇王赶紧跪下,恨恨地瞪了慎王一眼。
齐声道:“父皇明鉴,儿臣绝无此等心思。”
季回安神色未变,心底却冷笑。
——蠢货。
慎王以为将所有归咎于争风吃醋便能洗脱嫌疑,却没想到反而将昭明帝置于最尴尬的境地。
冯御史上前一步,拱手肃然开口。
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丝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