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禄摸了摸下巴,了然。
原来不是耳力退步了,而是更没眼力见了。
银福这样也好,若是人人都如自己一般,那岂非人人都能做少主的贴身暗卫。
金禄很满意。
不过......还是不能放他进去。
他将银福拉到院子一角,递给他一个小马扎,“喏,在这里等着吧。”
银福虽困惑,但到底还是听了金禄的。
直到等到暮色四合,才收到季回安出卧房入书房的消息。
京都的夜幕沉沉,风穿堂而过,带着几分热意。
季回安倚在窗前,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的边沿,听着银福的禀报,眉目间不见情绪起伏。
“射向宋大小姐的那支箭矢确是水军份例。”银福低声道。
“但少主也知晓,前阵子水军兵器库失窃,丢了不少东西。
那时勇王和慎王闹得不小,勇王说慎王监守自盗,慎王则反咬他一口。
结果却是二皇子做的局。”
季回安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茶叶,眸色晦暗。
三位皇子,皆有嫌疑。
慎王欲置他于死地,自然可以借水军箭矢嫁祸他人。
勇王本就掌水军,动用份例箭矢并不难。
至于二皇子......当初二皇子府的兵器被承恩公府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
徐家也有不小的嫌疑。
这场杀局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但他并不着急。
棋局之妙,便在于不必急于求解,而是要一一试探。
将所有可疑的棋子尽数撂倒,方能找出真正的对手。
“盯紧三皇子、勇王,还有承恩公府。”他缓缓道,语气不疾不徐。
“他们既然想玩,那便都请进来。”
银福闻言,顿时明白少主的意思。
季回安懒得分辨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干脆一网打尽。
“是。”银福拱手退下。
临走时,又提了一嘴:“主子,二皇子府的宋侧妃有了身孕,二皇子十分欢喜。”
季回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却没什么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