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某人自己倒是无所谓,我已年过半百,是半截入土的年纪。
可这却是可怜了我儿永新,他自幼身体就不是很好,如今内忧外患,更是雪上加霜。
我知道您是林道长的朋友,你们都是修行者,神通广大,请您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叶响自然知道,曹广达害得根本不是什么能在医书上查到的病症。
那些自他口中喷出的腥臭血水,
以及被排出体外的黑色腐朽肉块,分明就是已经腐烂了的姥姥肉。
至于这些姥姥肉的排出,会对苍山镇人往后的生活造成怎样的影响,叶响也不得而知。
等到几位衙役神色复杂地从一旁拉来一卷草席,
叶响方才看见,在曹广达口中“害了病”的曹永新。
裹在草席中的曹永新,整个人都已经僵了,
在他腹部,属于“妹妹”的脑袋已经彻底腐烂,
兄妹二人身上,都是布满了类似脓包破裂后形成的空腔,其中还不断渗出黑色的血水。
第一次见到曹永新时,叶响便知道对方活不久了。
他与“妹妹”的身体在旺四姐手下,遭受到了太多的虐待,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而随着旺家人的根源,地涌惘莲的彻底死去,这些属于大姥姥的子嗣、后裔,也都是失去了“庇佑”,接二连三地离奇死去了。
“曹永新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叶响捏了捏已经僵得掰不动的曹永新手指,不得不告知曹广达这一残忍的事实。
“不!不可能的,永新他还活着呢!
就在我眼前,好好地活着呢!
你看他,他的眼睛还睁着!”
一边说着,曹广达还一边用自己沾血的手试图掰开曹永新闭上的双目。
“曹叔,你就放过他,让他走了吧。”
听到叶响的话语,曹广达微微一愣,随后疯狂地摇起头来,显然不接受这一事实。
如今的他,再不复县令的模样,而是对着叶响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响头,一边自顾自地念叨着。
“永新他虽然平日里对我这个爹有些没大没小,可我知道,他始终是个好孩子。”
兴许是因为体内的姥姥肉失去了效用,曹广达彻底脱离了旺四姐的控制,神智也是恢复正常,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多么地疼爱曹永新。
“叶问师傅!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儿郎吧,他是我爱妾给我留下最后的骨肉啊。”
一下,接着一下。
“我曹广达上半生是个穷苦命,好不容易升官发财,却为何要我经受这般苦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