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被打的奄奄一息,瘫死在床上,浑身血迹斑斑。
她的姐姐们也只敢偷偷摸摸的送一点馒头进来给她,那个馒头冷硬难以下咽,但她知道这是姐姐们留下的口粮。
但同样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她的弟弟只需要是个男的,只需要比她们多个零件,就可以受到家里人所有的关爱,被认为是一家之希望。
可他明明是那么的愚蠢。
哪怕她那浑身都是肥肉的弟弟真的开脏口骂她,她都能笑着附和去哄他。
张招娣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在想着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人和人爱的差距怎么也这么大呢?
她不懂,但她渐渐学会的埋怨。
她埋怨着所有的不公,这爱的不均匀,生活的重担全都压在了她和姐姐身上,
她的弟弟却从来不需要做些什么。
张招娣开始学着那个女人对别人使阴招,她慢慢的学着陷害自己的弟弟,让他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更加的难堪。
方圆百里都知道她的弟弟不是什么好人。
张招娣庆幸的以为只要自己的弟弟名声不在,甚至这个污渍遮盖了他男人的身份,那个女人就不会在关心他,会把希望放在她们姐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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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让她认清一切事实,跑了出去永远的离开家,是因为一件事。
她的弟弟喝了酒晕晕乎乎的走在路上,看见邻村的秀芳约完会回来,穿着碎花裙子,梳着两条水灵灵的辫子挂在胸前。
秀芳与邻村的一个男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可她那该死的弟弟喝了酒,壮起胆子起了色心和歹意。
他一个身高马大的肥猪,一把把秀芳拉进了小树坡下面,那时无论秀芳怎么哀求,他都不肯放过她。
一夜过去。
事后,他发现秀芳满脸麻木愤恨的脸庞,终于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好,他醒酒后不敢在发癫,就把秀芳的嘴堵住绑回了家。
那个女人都要被吓死了,但就算是那样,她还是第一时间为他出主意。
她威逼利诱,告诉秀芳,如果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你的未婚夫不仅不会要你,甚至会看不起你。而且,往后邻里邻村的人唾沫星子都能把你给淹死。
秀芳挣扎过,哭闹过,也想过上吊,但让张招娣失望的是,最后秀芳竟然真的妥协了。
秀芳提出,她要1000块钱做补偿。
在她生活的年代,那笔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她以死相逼,如果不给她钱她就鱼死网破。
那个女人啊,凑钱愁的头发都白了一把,最后她把主意打在了两个漂亮的女儿身上,
就这样,那个女人就真的狠心把她的两个姐姐卖了,为了这一千块钱啊,她们的命就不是命啊!
所以张招娣在看见那本小说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是反驳,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世界,也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爱。
因为这样的爱,衬的她就像是个笑话。
所以她讨厌可以获得这样爱的人。
她也不许有这样的人存在。
………
“先生。”
江破接到了江辞打来的电话。
“夫人在你那么?”
江辞单手插着口袋,站在一个桂花树下,细小的黄花落在他的肩头,他轻轻的拂去。男人侧着身站着,半张脸在灯光下半张脸在阴影处。
“在这里,沈小姐在沈家庄园外的小树林里。但沈小姐把沈鹿带了进去,且叮嘱我,不允许我靠近。”
江破尽心尽力的汇报,还时不时地的扭头,一双鹰眼一扫树林深处,确保沈溪无恙。
“知道了。”
江辞嗓音平静的有些不正常,他扶着粗壮的树枝,难掩眼底的阴翳。
他非常知道自己得了一种叫做“害怕沈溪不要他”的恐惧症。
他没办法戒掉。
因为他更害怕,万一沈溪哪天生气再次走了,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他再也找不到她了怎么办?
贴身的定位并不能让江辞安心,他甚至感觉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都像是盛夏催眠他,让他安心做的一场梦。
梦醒了,人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