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下想到了她。
江辞心思飘飞,忽然想念她的声音,她的气味。
沈溪抱怨的时候,不喜欢主动开口说话,她更倾向于事先幽幽怨怨的盯着人看。
江辞也总能第一时间get到她想要倾诉的意思,他会第一时间和他统一战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的沟通就是水到渠成了。
又是叮咚一声。
发亮的屏幕正好显示出了消息。
沈溪:【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
江辞看了眼手机上方的时间,也才刚刚好十一点,这个时间点是沈溪开始她手机夜生活的时间。
通常按沈溪的话来说,“只有夜里面的时间才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江辞不太理解,但沈溪拒绝他的夜间陪护。
所以,江辞只有半夜出来倒水,通过她房间关灯时间来判断她的休息时间。
所以,江辞看见这个短信的时候,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沈溪这是想委婉的跟他say goodbye,然后好自己去一个人玩手机。
江辞捏了捏额角,试图唤醒她的关爱,【今天白天有个风水大师说我命不好。】
江辞一字一句打出来,然后自己反复的看了几遍,严肃的把它发了出去。
虽然,他也感觉这句话有告状的嫌疑。
果然,没多久。
沈溪回了几个重重的问号。
沈溪:【???这不是搞风水的大师吗?就这样都还兼职算命吗?】
沈溪:【他说的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不要信他,信我,你命好,天仙好! !】
江辞依靠在黑色软绵的床靠上,认认真真的琢磨沈溪发来的语言,嘴角渐渐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
他眼珠子一转,抓起床头的冰水,直接往嘴里灌,咕咚咕咚,透心凉的冰水进入胃部好像依旧凉不了他此时心里窜出来的烈火。
他想见她。
四下无人,江辞在幽静的房间里,懒散的把空着的冰水杯贴在瓷白色的脸上,右手捏着手机,直接发了一段语音过去。
语音不长。
沈溪回的也挺快的,【本来就是骗子,也可能是风水上有成就,就想往算命的方向靠一靠,毕竟这也是个热门行业,靠一张嘴吃饭,就是这说话说的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沈溪:【行了,你也别多想,干完活就能回来了,休息吧,再见*^_^*。】
她特意发了个颜文字试图表达自己的真诚。
江辞本来心情正激动着,被这姑娘搅了一池春水,现在她直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弄得江辞心里不上不下,卡在那有点难受。
身心都难受。
但他也只能无奈的告别。
也可能是莫名的被打了浓浓的鸡血。
江辞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绕着酒店四周跑了几圈,后来见人都还没醒,干脆直接一个人进了建到一半的祠堂。
这里的牌位早就被摆放整齐,明明灭灭的香火气传出来。
江辞转一圈记下了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待吩咐好的时候,忽然江辞面前香坛里有根香断裂成了两半。
江辞看着,心底一丝想法都没有。
他百无聊赖的站在那看着断掉的半根香烟,本来成了无用的一根香,但竟然在下一秒,默默的燃烧起来。
江辞双手插兜,头上还染了丝丝的细水珠,周身萦绕着檀香的味道。
他莫名其妙的想,这根香生命力还挺顽强。
阴雨阵阵,祠堂里只站着少年一人,侧身望着香坛。
江徽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今儿起这么早呢?”
江徽笑眯眯的悄无声息的靠近儿子,想摸摸他的的头。
江辞早就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他了,他利索的往旁边一站,伸手躲过了江徽魔爪。
他难得有些恼火:“这时间也不早了,为什么起这么晚?”
江徽看见自家儿子漂亮的大眼睛满是恼意,他聪明的脑壳子一懵,抬起手腕看了看翠绿色的腕表,眼神有些飘忽。
啊,七点五十啊。
还早啊,难道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