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靠在床头抽烟,陆驰站在床边穿衣服,她才发现她那点口红全在他身上了。
脖子上,胸口上,腰窝上……说不定裤子遮盖的某个地方也有。
这些年,体验了那么多的西装裤石榴裙,她始终还是对他的身体最有感觉。
认识陆驰纯属偶然。
有一年的圣诞节,女朋友毫无征兆的提出分手,失恋的朱沅一个人去瑞士散心。
为了追求刺激,她在社交网站上跟一群小年轻约着滑野雪。
玩儿得倒是挺高兴,不料中途碰上小型雪崩,临时凑起来的一群人毫无团队精神,等她从雪堆里钻出来艰难回到营地,鬼影子都没瞧见一个。
空荡荡一片,人和东西都没了,连垃圾都带走了。
这边晚上的气温能到零下,没有装备就只有死路一条。
朱沅循着车辙来到公路上,雪崩时她受了伤,这会儿发起高烧,没等到路过的车,人先晕倒在路边。
视野陷入黑暗时,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天已经快黑了,被人发现时自己肯定已经被冻成了冰雕。
再睁眼,是在山下的小旅馆。
昏暗的灯光中,身材挺拔但略显清瘦的年轻人坐在书桌前翻阅资料。
东方人的面孔,帅得一塌糊涂。
就这样,陆驰带着救命恩人的光辉闪亮登场。
两人滚到床上是在三个月后。
陆驰是来做学术交流的,最后一站是纽卡斯尔,距朱沅学校四小时车程。
她捧着一大把鲜花去见他,两人看了电影,还在异国他乡吃了一言难尽的中餐。
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迟,在机场旁的酒店里,一切顺理成章。
之后她每次回国,或是陆驰去英国出差,两人总会约着见一见。
他们像恋人一样亲吻拥抱,在床上、沙发上、厨房、阳台,还有宽大的车座里沉沦。
临别时依依不舍,一扭头,除了下次约见,不会有任何联系。
不负责,不拉扯,心照不宣,享受极致的快感和自由。
去年的某一天,两人在浴缸里浮浮沉沉时,陆驰妈妈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中途提到了陆骋的名字。
一问,她才知道陆驰居然是陆骋的弟弟。
后来陆驰再也没有主动约过她,面对她的邀约,也是约三回拒两回,剩下的一回看心情。
比如前两天晚上。
那天他心情不好,数据走向乐观的一项实验迎来接二连三的失败,他过来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