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抬眸,看他一眼,女娃那黑黑的眼睛,像是没有瞳仁一样,黑峻峻的。
大牛心里发毛,却哈哈大笑,“敢不敢呀?你不是害怕了吧?银花,你是个裹臭脚的,你妹妹是个胆小鬼,你娘是个sao娘们儿,你们一家都有味儿!”
银花涨红脸,“大牛,你说谁?我跟你拼了!”
她冲着过来,而沉鱼一步一步已经走向冰面。
而大牛的手腕也被沉鱼攥着。
她向前,便拖着他向前。
大牛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沉鱼拖上冰面。
这是一条塞北的河,边境天寒,一入冬,从岸边向河中心便结了半尺的冰,只是河水是活水,正中连绵不绝,便是一块块浮冰被河水冲刷。
越向里,冰面裂纹越大,一道一道的裂痕,能看到下面河水翻涌。
沉鱼力量变得出奇的大,脚步很慢,但又很稳。
她注视前方,一步步向前。
大牛挣扎,脚下打滑,他蹲身下去,死死的抱着沉鱼的手。
便被沉鱼拖着在冰上滑走。
一步,两步。
在银花和其他人束手无策时,沉鱼身影小小的,已经走出很远,从岸边看,她和大牛是两个小小的影子。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放开我……”大牛头皮发麻的叫。
终于,沉鱼停下。
“真的要放开你吗?”
他们现在几乎是在河中心,脚下一块浮冰,和其他冰面都不接触,起起伏伏。
大牛鞋底已经被不断浸湿的河水湿透。
蹲在冰面,他动也不敢动,下方像是暗流涌动的冰渊。
沉鱼松手。
“啊,啊啊啊!”大牛打了滑,尖叫。
他不觉间又死死抱上沉鱼的腿。
“回去,我要回去!娘……呜呜……呜呜,救救我……”大牛回头,看着遥远河岸上的几人,眼泪鼻涕落下来。
耳边河水涌动,像是催命的幽冥曲。
沉鱼,“不是说,谁胆小谁停了,谁就输了?我们继续向前走。”
她伸手,又攥住大牛手腕,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