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尊大人也知道我族的事，要让这人族男子和九尾狐中人在我这占到便宜，绝不可能。”姜三少补充道，语气里满是对夏吟安和霜月瑶的不屑。

龟虽寿叹了口气，他早料到会有这般阻力，但是为了妖族众人，他还是决定继续试着劝说他：“我们在这诺顿幻境之中已经待了够久了，外面的世界已走过了千年，你那些恩怨也是时候放下了。”

姜三少不语，只是一个劲地咬紧嘴唇，将头撇向一边。

龟虽寿见有了些希望，连忙继续道：“难道你不想见见你的后代们吗？难道你不想看看如今的妖族成了什么样子吗？退一万步讲，你这样做并不是帮助夏公子，而是帮助我们重新回到世间，去阻止魔族的再一次动乱。”

姜三少听着龟虽寿的这番言语，内心开始动摇了。

在诺顿幻境的这些天，他经常想起自己的哥哥，想起自己以前的族人，在无数的瞬间想起蛇族被灭门的惨状。

他恨，恨那位人族男子，恨那个不争气的族人，恨那位九尾狐掌门。

可那位人族男子早已死去，那个族人成了魔物夜梦伽得，那位九尾狐掌门也在最终一战中死于魔尊桀煞之手。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这种仇恨，几乎所有与之相关的人都已离开了这个世间，唯有他背负着这些仇恨，在这诺顿幻境中苟活着。

外面的世界已过去千年，恐怕没有人会记得蛇族差点灭门，只有他自己还记着这些事，记着那早就被遗忘的一切。

可那值得吗？岁月悠悠，再深刻的仇恨也在历史长河的冲刷下趋于模糊，把那些本就虚无缥缈的仇恨转移到夏吟安和霜月瑶二人身上，自己难道做的就对吗？

姜三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眼前浮现出蛇族被灭门时的场景，遍地鲜血，绝望的哀嚎声在他耳边响起，仿佛就在昨天发生的一般。

姜三少看着痛苦的族人们，流下了一滴泪水，喃喃道：“对不起，我得忘记这一切了。”

他睁开双眼，对龟虽寿道：“灵尊大人，我想明白了，我会传给夏公子我的灵力。”

三人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在作出决定的一瞬间，姜三少的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背负着那么多的仇恨，他已经很累了，现在可以说是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