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权在你不在我。”阮平波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手是阴谋,但对于丢失了大量人口的安南来说,编户齐民,换来战争潜力,也是必须的。除非,黎椅能听劝。”
“我回去就杀了范坨!”徐质漠嗖的起身。
“随意,一个范坨而已,与我没差。
但杀了你们的君臣之义就断了。
断了义,此时还未成功的黎椅,自然不会杀你。
但如果他回了升龙,我撤了炮兵,你又挡不住敌人,他能饶过你?
你到了那时除了逃出安南之外,还有他处可去?
安南能不能救,本身就不在你,而是在于整个安南的食利者。”
阮平波从边上的书架拿来一卷书,递给了徐质漠:“看看吧,此书乃是我劫掠路过安南船队,从一个儒生手中夺来的。”
书名:《北国正德新制塘报钞》。
徐质漠皱眉拿过,打开看一看,接着表情越发凝重:“他人呢?”
“沉了大海。”阮平波举杯喝茶,“此人有才学,看得透大明革新的内涵,并且有大量对于安南如果发生类似事情的应对办法。这种人,不能为大明所用,就只能死了。”
“你果然是大明官面上的人。”
“是不是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现在你没有路可以选,除非你能劝黎椅以安南人为大。
但显然你做不到。因为安南学的是汉人制度,用的是汉人文字,你们的高层,都是汉人的旁系族裔后代。
你们自称南朝,称呼大明为北朝,那么不可避免你们就会用汉人的天下世界观。
天下,编户齐民,可不会管你是哪里的人。
所以,只要持续给你们放血,等到你们扛不住了,就能移民进来,逐步替换社会底层,鸠占鹊巢。
你,欲为蛮夷否?”
阮平波的最后一问,让徐质漠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