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宣完佛号,撩开襁褓,看到了小雀雀之后,长舒一口气说:“陛下,真是个男孩。”
朱厚照远远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睛还没睁开,皱巴巴,丑丑的。
接着他又想伸手去抱,却被张太后带着离开些说:“皇帝不能冲撞孩子,这是宫训,等孩子满月了,再见面,现在更是要小心。”
明代的后宫,虽然没有清代那么会折腾,但规矩也不少。
尤其是对于孩子的规矩。
皇帝一般是连后妃生产的宫殿都不能进的,不过现在朱厚照人在承德行宫,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不过看张太后这般坚持,朱厚照也只能不去抢,沉默了一下说:“传旨,皇后所出是嫡长,当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是!”
随驾的张品应了一声,赶紧离开。
消息传出行宫,不一会儿欢呼、万岁的喊声此起彼伏。
很多人,真的对朱厚照能生而兴奋。
因为这意味着,国家传承有序,不至于发生太大的变动。
当然,随军的诸王,可就没那么兴奋了。
秦王提着一壶酒,去找衡王。
衡王见了,两人对酌。
“天命果在陛下,不必太过心忧。”秦王也不知道怎么劝好,就说了这句话。
衡王点了点头,与他碰了一杯说:“只是我担心,皇长子一出,下边得乱。”
“你是说……”
“这一个月,直隶省境内乡镇企业,你知道增加了多少吗?”衡王问秦王。
秦王摇了摇头。
“六千家。”衡王深呼吸,缓缓说道:“很多私营的染坊,都被乡镇百姓集资盘下来了。直隶境内,这几年被陛下大量撒钱,百姓手中家家户户,都有个一两元存款。
现在,直隶乡镇户是八百万人,也就是差不多十五万户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