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锐利呀。”朱厚照叹了一声,“该锐利的。不利,难守业。”
朱载堭呆滞看着朱厚照沧桑模样,他静默片刻,长揖。
继承人选好了。
朱厚照静了片刻,突然离开了泰陵,去了他的康陵外边看了一会儿。
快完工了。
皇帝去看康陵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一时间,不少人都能察觉朱厚照身上的死气沉沉,虽然他一直笑着,很坦然,但还是令人感觉到心悸。
接下来两年,朱厚照什么事情都不做,每天打打太极拳,逗逗孙子孙女,然后开始将其他的儿女外放就藩,并且将大小事情逐渐交给老大和老二去处理。
正德四十七年元旦,朱厚照下达圣旨,着沣王、巢王卸职就藩。
内阁从七人变成五人,皇位竞争者也就成了皇长子和皇次子。
然后朱厚照下令俺答等回朝。
正德四十八年,群臣以为朱厚照会下旨禅位,结果没想到朱厚照身体居然硬朗了几分,然后钦点了新的内阁,徐阶成了首辅,次辅成了黄光升。
接着,朱厚照突然“卧床不起”权事由内阁署理,皇长子掌镇国府,皇次子掌都察院。
秋,九月十五,距离九月二十四的万寿圣节只有一点光景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准备欢庆朱厚照的生辰。
迷迷糊糊之间,朱厚照又听到了一声声呼唤。
也不知道多久了,他突然惊醒坐起来,耳边传来一声凄厉鸣叫——“陛下,驾崩了——”
朱厚照摸了摸自己脸:“老子不是在这……”
话音未落,他看到了病榻上的“朱厚照”顿住了。
然后,木然跟着走着。
“大行皇帝留诏,着皇长子朱载堭在朕大行之后登基,持此诏起,正位东宫。希冀诫勉,要看清楚奸邪,别忘了皇帝要始终跟最先进的生产力和百姓站一块。
天命……”
朱厚照看着朱载堭接过圣旨。
然后开始热议政。
商量什么呢?
朱厚照的谥号。
“太子殿下,大行皇帝,文成武德,辟疆启功,可称中宗之名。”
“荒谬!大行皇帝泽被万方 ,令民安歇,自然得是称祖!”
“胡闹!大行皇帝虽有神功,可非开国之君,此时称祖,岂不是容易落人口舌?”
“此世已如新朝!自当正祖位,开圣明,岂能不易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