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书房,沈长宴看见嘉萝盒子里的针线,忍不住皱眉。
“拿这些东西来做什么?”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严厉,他放缓了语气,“做这些绣活伤手伤眼,你如今有我,不必像从前那般操劳。”
嘉萝:“妾说过要给侯爷做护膝,侯爷难道忘了?”
沈长宴一怔,耳边很快响起嘉萝的声音。
“再者,妾做这些事从不觉得辛苦。妾身为女子,没出过远门,也不敢一个人离开镇子。逃荒前,妾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隔壁的县城。看着花鸟鱼虫、山川湖海在妾手下成型,妾觉得很高兴,很自豪,就好像亲眼看过这些景致。”
女子的声音轻轻柔柔,含着点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向往,听得沈长宴心里一酸。
他再说不出阻拦的话,“好,你想做便做,但有一点,注意保护好眼睛,一日最多做两个时辰。”
为了堵嘉萝的嘴,他又道:“这段时间我无事可做,你若听我的话一日只绣两个时辰,我就每五天给你画一幅山水画,让你做绣样。怎么样?”
嘉萝还没说话,放好东西走过来的流云忍不住劝嘉萝。
“姨娘,快答应,侯爷的画可是京中一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嘉萝眼里亮起光,笑道:“妾多谢侯爷。”
用过午膳,沈长宴便拉着嘉萝来到他平日里办公的地方,要给她作画。
用沈长宴的话来说,画既然是为嘉萝做的,总要她在一旁看着,若她有不满意的地方,他立时便能改了。自然,若是嘉萝还能为他研墨,让他体验一把红袖添香的滋味就再好不过了。
嘉萝站在桌子前,有些手足无措。
“妾...妾不会研墨。”
沈长宴:“无妨,我教你。”
他来到嘉萝身后,将她整个包裹进怀中,两只手分别拉住嘉萝的左右手。
“左手往砚台里加水,右手......”
沈长宴侧头,在嘉萝耳边轻声说着话。
两人的距离太近,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钻进沈长宴鼻端,勾起了他好不容易封锁的记忆。
那夜,乌黑的长发铺在他身下,清甜的桂花香气盈满床幔,缓缓渗入他的四肢百骸。
如今这股香味又像当初那样,一点点吞噬他的理智。
沈长宴忽然松开嘉萝的手。
他退得太快,手指勾住嘉萝的衣袖往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