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垂眸,唇角勾着,先对一旁的韩无寂道:
“表哥,我有些饿了…”
韩无寂盯了她一眼,最终抵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眼神,点了下头。
“我去吩咐人给你做着吃的。”
余惜笑得甜:“谢谢表哥。”
韩无寂走后,余惜嘴角的笑也落了下来。
陆怀衣说:“表妹?”
余惜说:“表嫂,我们注定是容不下对方的。”
陆怀衣指尖掐进手心,嘴角的笑意也僵了下来。
“表妹这是要和我摊牌?”
余惜脸上没什么得意和挑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现在她甚至带着点儿善意的看向陆怀衣,“如果你愿意离开侯府,你想成事想立足我可以帮你,但若你执意留在侯府,我不会放过你。”
陆怀衣同她对视了几秒,忽地冷笑出声:
“你这是在威胁我?”
余惜摇头:“我是在给你建议。”
“我知道,你现在最根本的愿望无非是立足、富足、自由,保证无人敢欺你,是不是在侯府不重要,韩无寂对你来说也不重要。”
“你只是顺势来到了侯府,侯府又是个轻易甩不掉的枷锁,所以你才想顺势而为,掌了侯府的权势,但如果我可以让你换个天地大展拳脚,也不冲突吧。”
“但如果你执意留在侯府,与我作对,你一定会输。”
最后这句话,余惜说的轻松而笃定,陆怀衣竟没觉得她狂妄、异想天开。
没觉得,凭什么她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是因为她从始至终平淡的语气,平淡的眼神。
没有敌意,没有骄纵,仿佛事实如此,本该如此。
陆怀衣倏地起身离开,在手碰上门的那一刻,她回头:
“你的话我会考虑。”
然后毫不犹豫开门离开。
步入黑暗的那瞬间,陆怀衣眼底闪过狠戾和坚决。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应该相信今天的直觉,相信余惜给的建议,
她本就是顺势而为,谋求最大利益,为什么非要硬碰硬,磕个头破血流。
但她讨厌被人说一定会输的感觉。
就像上辈子高考,班主任说她的成绩上不了重一本,但她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