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凑过来?
她难道看不出他脸上生冷的厌恶,和身上每一处服饰的精贵吗?
朴迅羽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透着嘲讽。
也是,一个贫民窟长大、现在还要卑躬屈膝在便利店上夜班的穷鬼丫头怎么可能认得出名牌?
她眼里只有那些廉价的垃圾。
这就是眼界。
崔东函明明也是这样的人啊。
也是放弃了真正有价值的人不要,去追求那些毫无意义的学历。
崔东函也不明白,他再出色,也是要工作,要给人当孙子。
要是他从了他,便可以一步登天。
可崔东函不明白,他的眼界太小了,和这个黄毛丫头一样,都只会看上那些没用的垃圾,而忽视真正有价值的宝物啊。
朴迅羽撑着腿站起身,极具压迫感的身姿像一个黑夜里的怪物,投射出的阴影足以把余惜压得喘不过气。
可余惜始终眼神平静地看向他,等待他的回复。
朴迅羽没来由厌恶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本应该小心翼翼,透着卑微的讨好,看到他的样子后,再浮现出一层难以掩饰的自卑和怯弱才对。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镇定和清明。
这样的眼睛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乞丐的身上呢。
他冷淡道:“你不应该求我吗?”
余惜不解:“先生?”
朴迅羽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走近,余惜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难闻。
朴迅羽没有错过她的这一表情,神情瞬间难堪起来,俊俏的五官有些扭曲和阴暗。
“你在嫌弃我?”
“西八!你敢嫌弃我?!”他的情绪像一座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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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回避道:“我想先生应该心情不太好,那酒瓶我不要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除了崔东函,朴迅羽从没被人这么无视过。
哪怕是崔东函,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作对。
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贫民窟的臭虫嫌弃,几乎是瞬间就握住了余惜的手腕,随后又像是被烫到似地松了手。
朴迅羽皱着眉看自己的手,仿佛那只手碰到了什么洗不掉的污秽。
余惜动了动被他攥疼的手腕,“是你主动拉了我的手,现在你这嫌弃的表情不觉得好笑吗?”
朴迅羽几乎是下意识反唇相讥:“你想要我不要的垃圾,却嫌弃地对我皱眉不觉得好笑吗?”
他上下打量一眼余惜,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