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迅羽一顿,手里边拿杯子倒水边吐槽似地说:“竟敢叫仇人给你倒水喝。”
余惜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朴迅羽将水递到她面前,余惜拿过。
杯身温热。
余惜没说什么,将水喝了大半。
朴迅羽挑眉,“谢谢也不说?”
余惜将喝完的玻璃水杯猛地朝他的额头砸过去,朴迅羽险险别开头,玻璃杯的边沿在他的额角划出一道1cm左右的红痕,隐隐破了皮。
余惜微笑:“谢谢。”
朴迅羽伸手摸了下额头,带起一丝轻微的刺痛。
如果反应慢一点儿,他可能就被砸成了个瞎子。
被挑衅的愤怒和不爽使得他戾气横生,可在看到余惜的假笑后,朴迅羽似是皱眉,无可奈何地说:“脾气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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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左一右的额头都挂了彩,朴迅羽心里渐渐地生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当前朴迅羽恨意值-16,爱意值26。”
没过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朴迅羽看了余惜一眼,随后拿起电话进了书房。
余惜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脱掉拖鞋拿在手里,赤着脚踩在毛毯上,靠近了书房的门。
书房的门像是特意没关紧一般,朴迅羽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出来。
“如果可以,不要留活口。”
朴迅羽手里夹着根烟,侧脸露出的半边眉眼被烟雾笼罩,明明灭灭。
“那个孩子,我会找到。”
余惜离开门边,回了房间拿走自己的东西,穿好鞋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大概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朴迅羽已经换了衣服。
灰色的polo衫和浅色牛仔裤,配上他高挑的个子,休闲有个性,看着格外养眼。
朴迅羽随手往后抓了抓头发,往沙发上看去,才发现原本笔直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朴迅羽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也空空荡荡。
朴迅羽看到门口那双摆得整齐的棉拖,骤然发笑:“疯丫头总是对我避如蛇蝎呢。”
余惜出来后,沿着人少的街道找到一个长椅坐下。
手机还剩30%的电,余惜找到车珉清的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电话,“余惜?”
余惜嗯了一声,“我有事和你说。”
车珉清却先问道:“你还好吗?”
余惜简明扼要:“没什么事。”她没去探究车珉清的关心,只以为这是盟友之间他惯常的礼貌。
她继而说起那个孩子的事情:“那个孩子,我需要你把他从保育院带出来,然后找个地方让人照顾他。”
车珉清答应:“好。”
余惜有些惊讶:“你不问为什么?”
那边传来类似钢笔合盖的声音,紧接着车珉清说:“我大概能猜到,那个孩子是朴迅羽出现在保育院的原因。”
余惜说:“是,朴迅羽应该是在找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能让他找到。”
车珉清轻轻一笑:“好,我会安排好的。”
事情说完,余惜准备挂电话,车珉清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你放心,原因我也会查清楚。”
余惜微怔,“好。”
车珉清看着挂断的电话界面,将手机倒放在了桌子上,手却没离开,不自觉地敲击着手机背面。
车珉清有些疲倦地靠着椅子,似在闭目养神。
半晌,他拿起手机,给最上面的来电号码备注:
poppy(x).
——罂粟的英文,和余惜拼音的缩写。
余惜点开短信,找到收件人崔东函,开始编辑:
东函哥哥,你在哪儿?如果你在就好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场大火带走了我的所有,爸妈不在了,弟弟也不见了,我怎么都找不到,我没有亲人了,即使他们不爱我,可如果没有他们,我哪里还有家呢…
所有人都嫌弃我,都讨厌我,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了,东函哥哥,只有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这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们彼此,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亲人吗?
…
东函哥哥,我想我真的没有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了…
对不起…又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你了…
希望你以后能够替我好好开心,永远永远的快乐。
余惜面无表情点击发送,电量也在这一刻彻底告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