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纱栗迟疑说:“妈妈,最方便快捷的方法…是什么呢?”
郑母微顿。
眸光隐隐暗了下去。
“如果对方的消失不会给你带来很大麻烦的话,那就是杀人最方便快捷。”
郑母捧住女儿的脸,问:“懂了吗?纱栗。”
郑纱栗很犹豫,因为那晚余惜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有什么问题吗?”
郑纱栗咬着唇说:“妈妈,我一想到她…就发抖。”
郑母蹙眉。
余惜在女儿心里留下了这么大的阴影吗?
郑母抱住女儿安抚:
“我会帮你的,我的女儿。”
下午,郑母看着精神不佳的纱栗再次沉睡后,回房间打扮得体,出了门。
她要去应金艺惠的约。
咖啡馆。
金艺惠笑着看向对面落座的郑母:“我给你点了一杯玛奇朵。”
郑母也笑,“谢谢。”她将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并没有去碰咖啡。
金艺惠笑意浅浅,抿了口杯中的拿铁,“好久没出来转转了,发现这家咖啡店不错,就想着约你出来坐坐,不然都没人陪我了。”
顶级财阀家的夫人,不知道多少人争先恐后地上去巴结,怎么会没人陪?不过是客套话而已,背后不知道隐藏着多深的自得和傲慢。
郑母说:“我也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待着了,还要多亏夫人您邀请,不然我都闲不下来。”
这话暗地里大有催促金艺惠快点儿进入正题的意味儿,不要浪费她的时间,因为她很忙。
因为金母的食言,郑母也不再一味地奉承讨好,说的话便隐隐不客气了点儿。
金艺惠好似并未察觉,但也确实顺着她的意开口:“我今天找你来,是希望不要因为孩子的事情影响我们两家的交情,你说呢?”
郑母说:“夫人,我当然不希望我们的关系被影响,甚至是希望交情更深,可是…
您通过我的帮助解决了麻烦,最后却无视我的需求,我想我没办法做到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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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联姻是迅羽坚持决定的,我即使作为母亲,也无法左右孩子的想法。”金母眼神真诚,“你可以理解我的吧?”
郑母嘴角礼貌的笑意消失。
金艺惠这是摆明了要把这件事模糊过去,如果她拒绝,两家关系从此就走向陌路,可要她哑巴吃黄连,也绝不是那么容易。
郑母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支录音笔,从桌子上递了过去。
金艺惠目光下移,微微顿住,“这是?”
郑母说:“请听听看吧,夫人。”
金艺惠手指暗自抓紧,面上轻松道:“算了吧,我没什么兴趣探听这里面的内容。”
郑母起身,走到金艺惠身旁,弯腰按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说:“夫人,你说如果我直接把它寄给朴代表,代表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情绪呢?”
金艺惠看到她眼底的挑衅和威胁。
倏然,她笑了下。
郑母一怔。
金艺惠一点一点掰开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温柔的语气里是恶意满满的反击:“你想拿这个威胁我?吴书岑,你以为我就没有你的把柄吗?”
“不调查不知道,原来你和一个gay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婚姻。当初你为嫁给郑智净,不惜用尽所有手段将碌碌无为的他包装成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只为了你的检察官父亲能勉强同意你嫁给他,然而你的爱情很快就破灭了,他从始至终只是图你的付出,图你的钱和权,对你…甚至ying不起来。”
金艺惠眯了眯眼,嘲讽着笑:“新婚之夜,发现丈夫是gay的滋味如何?不过我还是很佩服你的,在发现自己被骗以后,打落牙齿和血吞,和他做交易,给了他婚后自由的性权利,还答应为他善后和掩饰,要求就是他必须在人前和你扮演恩爱夫妻,给你一个孩子。”
“吴书岑,你太高傲太要面子了,为此能吃这么多苦,我都心疼了,”金艺惠捂着胸口佯装同情。
转眼她又变了脸色:“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能忍了,再忍一次又如何?”
郑母脸色青白交加。
她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被金艺惠调查得这么清楚。
她脸上温婉的面具一寸寸龟裂,露出底下伤痕遍布的狰狞面孔。
金艺惠单纯美好的脸此刻有些精明:“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我想我们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她伸手将桌子对面没被动过的玛奇朵端过来,递给她:“毕竟孩子的事情,我们父母无权干涉,你说是吗?”
郑母恨恨咬着牙,目光几近凶狠地盯着金艺惠。
金艺惠笑意收回:既然不配合,那就彼此撕破脸吧。
手也酸了,刚准备把手里的咖啡放回桌上,下一瞬底下伸出一只手,将咖啡拿了过去,郑母将它一口喝尽。
随后将杯子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金艺惠在她身后扬声笑着说:“慢走啊书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