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将他变作贱奴?!
余惜见他的脸上抑制不住地浮现怒气,愉悦地勾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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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满意?”
贺兰云随咬紧腮帮,几近冷笑:
“小姐凭何将我当作贱奴?”
余惜挑眉:“你当时重病濒危,牙侩将你丢在街上自己跑了,所有人看见你的症状,都以为你得了瘟疫,叫嚷着把你送去义庄火化,是我极力阻拦,才救了你的命。”
“你的命都是我的,所以我当然有权决定你的一切。”
听到小姐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思年眼底不由闪了下。
然而很快,她就调整好了不自然的表情。
要想跟着小姐,她绝不能拖小姐的后腿。
贺兰云随拧眉盯着对面面上含笑好似十分温柔的女子,始终抿唇不语。
他记得,当时他不知为何突然呼吸困难、全身麻痹,所以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没有印象。
刚才见她言辞间没有闪烁,并且语气和神情中无不透露着理所当然,倒不像是撒谎骗他。
贺兰云随不动声色地看向她身边的丫鬟,却发现后者始终冷着一张脸,神情中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垂下眼睫,暂时就当她说的都是真的。
可她既然费功夫救了他,又有心将他收作奴仆的话,为何要他当个贱奴?
那个奴隶贩子总说他是个上品,一定要将他卖个好价钱,由此可见,他的综合能力并不差。
既不差,她却不用,那么她救他的目的就根本不是为了让他给她做事,反倒像是有意羞辱和贬低。
“小姐能否给我一个良奴身份,日后我一定忠心侍奉小姐。”
为示郑重,他甚至撑着病体,只穿着薄袜踩上冰冷的地面,拱手对余惜作了一揖。
哪怕他此刻形容惨不忍睹,但是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难言的贵气和气度。
余惜问:“你在替我做决定?”
贺兰云随说:“是请求。”
他身体又往下弯了三分:“请小姐允我第一个良奴身份。”
“呵。”
听到这声极浅的轻哂,贺兰云随抬了头。
面前的女子脸上温软的笑意已经消失,看着有些冷淡和倨傲。
但那仿佛才是真实的她,所有的嬉皮笑脸都只是她装出来的而已。
“你这也算求吗?”她问。
贺兰云随垂眼,低声开口:“不知小姐想要如何?”
余惜支着下巴,“跪下来。”
“你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就可以考虑除了你的贱籍。”
贺兰云随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愠色,神情紧绷。
他的身体告诉他,他绝没有这样卑贱地跪过谁。
余惜叹气:“既然你不愿,那你便没有资格向我提要求。”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临走前,她极快地给了竹七一个眼神。
竹七怔了一瞬,随后会意过来。
贺兰云随刚要抬头把人叫住,忽然察觉身后的动静,他极快地闪躲。
但因为他受了伤又还在病中,因而实际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慢了许多倍,恰好被竹七的脚踢中了膝盖。
下意识就是一软,他极力撑住。
竹七又是狠狠的一脚。
他必须做好小姐交代好的事情,在小姐那里讨个欢心。
贺兰云随再撑不住,一只腿跪在了地上。
另一只腿却任竹七如何踢打都绝不弯下去。
“好了。”
听到小姐的声音,竹七收了腿,又变成伏低做小的乖巧模样。
贺兰云随喘着气,忍受腿部传来的疼痛。
“挺有骨气。”余惜笑着说。
贺兰云随抬头看见她的笑脸,只觉得想立刻撕了她那张假面。
这女人喜怒无常,行事狠辣,根本不像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倒像是日夜被毒汁浇灌的食人花。
余惜推动轮椅,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膝盖处的衣裙离他的胸口仅有一掌的距离。
贺兰云随下意识撑直了身体。
余惜伸出一根手指,要挑住他的下巴,他往后退。
“躲什么?”
贺兰云随说:“小姐,我身上脏。”
余惜说:“我不介意。”
语罢,手指强硬地挑住了他的下巴,恰好擦去他下巴处掉落的一滴水珠,余惜不禁摩挲了一下指尖上的水渍。
感受到下巴处传来的细微痒意,贺兰云随皱了眉,头往后撤。
“别动。”余惜立刻说。
贺兰云随僵硬在原地,不解地看过去:“小姐,您这样做有失身份。”
余惜不答,继而轻笑道:“我突然发现你长得不错,当一个贱奴倒是可惜了。”
贺兰云随眼睫微颤。
“不如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