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心思多变,对这昌蓉的笑脸定然不是真心,只是小姐为何要如此礼待昌蓉呢?
余惜装作不知昌蓉口中的“他”是谁,歪头疑惑:“你说的他是谁?”
昌蓉本想回答,却发现自己还根本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就已经来小姐面前为他出头。
显得自己一点儿也不矜持。
她有些懊恼,但此刻既然已经站在了这里,便不能退缩。
否则,他定然会觉得她所谓的关心和帮助都是虚情假意。
昌蓉见院子里多了许多做工的下人,脸皮有些热,强撑着抬起手,指向院子里的男人。
“就是他。”
随后昌蓉迅速收回手,看向余惜:
“我发现他身上受了伤,在这冬日里又跪了许久,寒气入体,若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医者仁心,我不愿见一人受如此折磨,所以才来请问小姐,他可是犯了什么大错?
若是大错,我绝不再多说一句,若非如此,还请小姐允我为他求情一二。”
“原是如此。”余惜莞尔,“我钦佩蓉姐姐有一副仁者心肠,只是这贱奴昨夜轻薄了我,我只是让他跪在这里悔过,已是仁慈,所以蓉姐姐便不必为他求情了。”
昌蓉惊愕到说不出话。
他,竟然轻薄了小姐?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不想相信。
但是迟存玉作为一个富家千金,没有理由用自己的清白污蔑一个下人。
昌蓉沉默站在原地,心中升起愧疚。
若他真轻薄了迟存玉,自己却还为他求情,岂不是又伤了迟存玉的心?甚至于黑白不分,惹人笑话。
“抱歉,小姐,我不知…”
余惜笑着说:“蓉姐姐既不知其中内情,便不必向我道歉。”
莫名成了登徒子的贺兰云随,望着台阶上方慵懒坐着的余惜,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浮起一丝不明显的冷笑,看向余惜的目光亦是格外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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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眯着眼睛同他对视,眼底无畏,反而满满的都是挑衅。
“蓉姐姐可还有别的事?”余惜偏头看向昌蓉,“若没有,我现在便要去书院了。”
昌蓉摇头,让开道路。
思年将小姐的东西装到一个布袋里背好,然后推着小姐从一旁的滑道离开房间。
路过贺兰云随的时候,余惜看也没看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值得在意的低贱玩意儿。
贺兰云随却忽然出声:“小姐。”
余惜让思念停下。
她转头露出一个比朝霞还灿烂的笑来:“可是知错了?”
贺兰云随看向她轻“呵”一声。
因为要去书院,余惜不喜累赘的打扮,便只用一个发冠将全部青丝束起,添了几分飒爽的味道。
贺兰云随隐晦的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脖颈处。
余惜见他不说话,无趣地正要转头,余光里跪着的人却忽然忍着僵麻疼痛的双腿,朝她扑了过来。
谁也没想到这乖顺跪了一夜的人会突然暴起,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小姐。
一院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
余惜连带着轮椅被贺兰云随扑倒,他牢牢压在她的身上,像要借此压死她一样。
余惜还未做何反应,靠近脖颈处的皮肤就是一凉,随后一道温热的气息袭过来,狠狠咬住了她的锁骨。
痛意瞬间染红了余惜的眼尾。
她却只皱着眉,没有痛呼出声。
思年又惊又怒,自己上前拽人的同时,厉声命令旁的下人来帮忙。
可贺兰云随就像是黏在了余惜身上一样,任凭他们怎么拽都扯不开。
思年担心伤到小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当她焦头烂额的时候,忽然看到院门口出现的人,那一瞬间犹如看见了救星,立刻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