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宁辉将人扶起来。
经过简单的一番会话,气氛有所热络。
接着,以贺兰宁辉为首,一行人便前往了厚德楼赴宴。
申时时分,观津书院散学。
钟翊早早将马车停好,准备接余惜上马车。
“这迟家小姐就算瘸了,也有佳人随时接送,还能与男子这般亲密,真叫人嫉妒 。”
“行了,有什么好嫉妒的,我宁愿过得平淡点儿,也不想一辈子做一个死瘸子。”
那人散漫不屑的声音格外刺耳。
钟翊刚抱起余惜,便听到怀中少女轻声说道:
“去割了她的舌头。”
钟翊将人抱进马车里后,便立刻走了出去。
轿子里的小榻上铺盖了松软厚实的绒毯,人躺进去便格外惬意,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里面还放了汤婆子暖脚,让余惜上了一天学下来变得冰冷僵硬的双腿能够源源不断地汲取暖意。
她一手吃着旁边盘子里切好的水果,一手翻看着杂书。
没过多久,外面隐约响起一声惨叫。
余惜淡定自若地翻了一页书。
钟翊恰好在此时回来。
但他只是站在帘子外,“都办好了。”
余惜知道钟翊是怕把寒气过给她,所以才不进来。
她这样趴在榻上姿势累了,偏偏自己连翻个身都难。
“钟翊,进来。”
话音刚落,钟翊便掀了帘子进了轿厢。
他紧靠着门口,也不凑近,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余惜说:“扶我坐起来。”
钟翊一顿,将剑放在一旁,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气息冷热相交,余惜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钟翊察觉,便下意识要起身离开。
余惜却掀开绒毯,搭在他身上,随后挪动着身子钻进了他略有些寒凉的怀里。
“虽然有些冷,但还是你怀里舒服。”
钟翊身体瞬间僵硬得像一块儿石头。
“钟翊,抱着我。”
钟翊被这声音蛊惑,无法拒绝。
伸手将人牢牢抱在怀里的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一颗空荡的心,被填得满溢。
他不敢过问两人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但他知道,他与她,不是迟家护卫头领和迟家小姐这么简单的关系。
冬日天光暗得早,又因为寒冷,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大多都去了温柔乡。
马车稳稳地朝迟府行进,恰好路过灯火通明的厚德楼。
厚德楼里,酒席过半,贺兰宁辉放下酒杯,听到楼下的车辕声,便往窗外探了一眼。
见到马车上明显的“迟”字,贺兰宁辉不禁开口问旁侧的迟仲:
“迟老爷,楼下可是你家的马车?”
迟仲尚未喝醉,听到殿下问询,便起身朝窗外看去,瞬间三分酒意也没了。
“回禀殿下,这确是迟家的马车。”
贺兰宁辉观测了一下天时,笑着说:“可是迟老爷的家眷游玩回府?”
迟仲不愿让自己的女儿牵扯其中,便顺着说:“殿下英明。”
贺兰宁辉便没再注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