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忽然毒发

“是。”

思年闻言只迟疑了一下,便让小厮将地上人事不省的男人抬起来,预备将人放到小姐房间里的隔房。

隔房一般是下人守夜用的。

余惜说:“把他放去暖阁吧。”

思年错愕:“小姐?”

“去吧,救他命要紧。”

思年闭了嘴。

府医衣冠都没理好,就被人拉来了郁离院。

余惜朝暖阁榻上的男人轻抬下巴,示意府医:

“去给他看看。”

府医说:“是,小姐。”

虽然天还未大亮,但郁离院的动静不小,传府医的时候就惊动了迟仲。

他脸上浮起沉重的慌乱和紧张,忙赶去郁离院。

钟翊已经早早等在了门外。

“迟老爷。”

“可是存玉出事了?”

钟翊眼眸一颤:“不是她。”

迟仲疑惑:“那是谁?”

竟然能让女儿为其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钟翊沉默了。

他要如何张口承认,房间里的人是正在为一个床奴担心?

钟翊眼神越来越黯。

若不是今日,他竟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她收的床奴。

迟仲见钟翊垂眼不语,察觉到他的低落,不禁问:

“你和存玉可是吵架了?”

钟翊是他两年前在城外的官道上遇见的。

当时他从邻城谈完生意,连夜赶路回府,却在城外突遭大雨,便遇见了一身黑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钟翊。

那时他身上的血混着雨水流了满地,看着十分骇人。

迟家的下人都以为他死了。

迟仲不忍心见他曝尸荒野,才叫下人去埋了他。

谁料一碰他,才发现他还活着。

迟仲便命人救了他。

钟翊醒来后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对自己的来历讳莫如深。

他强烈要求留在迟府报恩,迟仲便让他跑了一次商队来考验他的能力。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满意的,这之后钟翊便留在了迟府。

钟翊和存玉,两人向来是点头之交,钟翊敬重,存玉不屑。

不过这一个多月来,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有了不一般的变化。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钟翊对存玉的格外在意。

迟仲对此乐见其成,因为他有意让钟翊入赘,这样他的女儿就不用嫁出去受苦了。

听到迟仲的问话,钟翊摇头:“并未。”

迟仲也不深究,或许只是他们两人闹了小别扭呢?他一个做长辈的还是少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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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余惜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钟翊和父亲,问:“你们怎么来了?”

迟仲说:“我和钟翊听到你这院里传了府医过来,以为你出事,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余惜闻言,看了钟翊一眼。

门口的男人沉默得像一把未出鞘的长剑,挺拔站着的身形和院子里苍劲的银杏树重合。

钟翊敏锐察觉到小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刚要看回去,她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眨了下眼,遮住眼底的黯淡。

余惜对迟仲说:“现在时辰还早,父亲还是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迟仲摇头:“已是没有困意了。”

想到什么,他叮嘱道:“今日散学若早,便多在外面逛逛,晚点儿回来也无妨。”

余惜挑眉:“父亲现在又不担心我碰见那六皇子了?”

迟仲扯出一个苦笑:“乖女儿,你总是这般聪明。”

他浅浅叹了口气,交代事实:“今日六皇子和你城主伯伯都会来府上,一起商议赈灾的事情。”

余惜问:“为何不去城主府或者六皇子自己的地方?反而要来我们一个商人家里。”

迟仲有些讪讪:“昨日喝多,因而有些多嘴,说起家中的藏品,引起了六皇子的兴趣,这才让六皇子把商议事情的地方顺便定在了迟府。”

余惜点点头:“既是如此,便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大可不必为我忧心,我若见到那六皇子,必然是逃之夭夭了。”

迟仲无奈失笑。

只觉得最近的女儿不如从前阴郁,时而会活泼地同他开起玩笑。

这样也好,总能叫他心底的负罪感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