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明知故问。
余惜笑盈盈看着他,一副他不说话就不给他的模样,反正受寒毒煎熬的又不是她。
“你若不说,我便走了。”
贺兰云随似有叹气一声,妥协:“还请小姐赐药。”
余惜便立刻靠近,将竹筒递到他手边。
贺兰云随伸手去拿,对方却又快他一步将竹筒收了回去。
他无法忍受般,恼羞成怒地看着余惜:
“这就是你口中的喜欢?!便是要拿救命的东西戏耍我、愚弄我,你才开心?”
“当前男主的恨意值-35,爱意值为0。”
余惜没管系统的播报声。
她看着发怒的贺兰云随,神情由刚刚的戏谑变得柔软、委屈和愧疚,“对不起,我没想耍你。”
贺兰云随看着她变换自如的表情,一时不为所动。
余惜低声解释:“我刚刚是想告诉你,我手里的虽是解药,但它只能算是半个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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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余惜抬眸,怯怯的:“因为它既是毒,也是药,我不知道你喝了会是哪一种结果…”
贺兰云随冷笑:“这样的药,你刚刚还敢理直气壮地拿着戏耍我。”
余惜咬着唇,像是被他说得自闭了。
“撒谎精。”他冷冷吐字。
贺兰云随看着她手里的“解药”,心中陷入犹豫。
若这毒不解,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几天。
可若喝了这来历不明的“解药”,说不定也是必死无疑。
要相信她吗?贺兰云随抬眼看向对面神情娇怯的少女。
要相信这样一个,上午还在说喜欢他,到了晚上就喜怒无常的人吗?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余惜抬头,小心翼翼问:“你要吗?”
空气中一时静默了很久。
“…拿来吧。”
贺兰云随伸出手。
这一刻,他仿佛参加了两场赌博。
一场是赌竹筒里的药究竟是不是解药,一场是赌对面的少女口中的喜欢真还是假。
余惜眸中欣喜,将竹筒递给了他。
贺兰云随望着她,“你希望这竹筒里的是药还是毒?”
——希望他生还是死?
“当然是药啊。”余惜毫不犹豫地回答。
贺兰云随拔开竹塞,一饮而尽。
一股血腥味儿瞬间在口腔里蔓延。
他惊愕抬眸:“这是血?”
余惜点头:“是啊。”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竹筒便被摔落在地。
贺兰云随瞬间抖着唇颤笑,看起来有些崩溃和癫狂。
一股疯狂的悔意爬上心间,他狠狠懊悔起自己的愚蠢。
他刚刚是相信了她的,居然是相信了她的。
可她居然拿人血糊弄他,还让他喝下这么肮脏的东西。
她个骗子!
贺兰云随眼球渗出红血丝,目光冷厉地看着余惜,将那些暗暗滋生的柔情全部斩断。
余惜不解他的反应,伸手想去碰他,“你怎么了?”
被他猛地用力挥开,“滚!”
怒声和巴掌的响声一同乍起,余惜捂着渐渐红肿的手背,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红了眼眶。
思年瞧见这一幕,怒火窜进天灵盖,“碎昀你疯了吗?!!”
她忙拉起小姐的手仔细查看,眼底满是心疼。
外面的钟翊犹如一道罡风闯了进来,剑尖快得余惜险些没拦住。
“钟翊,别杀他!”
钟翊手里的长剑已经在贺兰云随脖子上留下半指血线。
贺兰云随冷着脸,不曾畏惧。
余惜说:“钟翊,把剑收回来。”
“为什么?”
余惜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