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蓉被带回贺兰宁辉的人关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房间上了锁,她到处都试过,窗户也出去。
她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夜,直至天明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门锁被人下掉,有人要进来。
昌蓉赶紧躲在门后。
外面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姑娘…啊!”
端着衣服的小丫鬟被昌蓉一把推倒在地,昌蓉借此机会跑出房门。
小丫鬟急道:“姑娘你不能跑!”
昌蓉不听,一口气跑出院子,但因为不知道出去的路,于是便挑人少的方向离开。
“不好了!不好了!姑娘跑了!”
小丫鬟在昌蓉身后大声嚷嚷着。
昌蓉跑得剧烈,冷风灌进喉咙,一阵难受。
她刚要跨上小桥,穿过池塘,身后就伸出一只铁掌,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拖拽着往回拉。
昌蓉拼命挣扎,那人一扯她的衣领,她立刻被勒得说不出话。
“劝你还是听话点儿,殿下可不喜欢烈性的女人。”
周梵浑身戾气,因为没找到贺兰云随,已经快要焦头烂额,结果还在出府的路上遇见这个不听话的女人。
将人带回院子后,周梵手一扔,昌蓉便像是一个轻飘飘的物件摔在地上,蹭破了手心。
小丫鬟匆忙去扶,周梵说:“把她看住了,还有,立刻把人打扮好送到殿下那里去,别让殿下等急了。”
小丫鬟忙不迭点头,昌蓉屈辱着没说话。
贺兰宁辉看着父皇给他的回信,眉心皱了皱。
父皇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予夸奖也就罢了,回的信里,字里行间都是对贺兰云随的关切和询问,对于他来这里这么久却还没找到人,隐隐有怒气。
贺兰宁辉一把揉皱了信纸,眼中闪过不屑。
纵使父皇再疼爱太子又怎样?只要太子死了,那么皇位就该传给最有能力的他。
“殿下,人被带来了。”
贺兰宁辉将信纸烧掉后,开口:“让她进来。”
昌蓉被推了进来。
她神情抗拒地站在原地,只盯着自己的脚边,不曾看过房间里的人一眼。
贺兰宁辉在看见她身上的绯色衣裙时,怔了怔。
他走过去,望着此刻和阿莺极为相似的侧影,温声开口:“可受委屈了?”
昌蓉听到他的话,只觉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令人不适。
她一声不吭,贺兰宁辉却也不在意。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向昌蓉:“过来,替我揉揉额头,我头疼得厉害。”
昌蓉直截了当地拒绝:“我不会。”
贺兰宁辉原本坐等享受的眼睛睁开,无波无澜:“你会。”
“从前我头疼的时候,只要你给我按按,我就好了很多。”
昌蓉心里更加不适了。
不管他口中说的是谁,但绝对不会是她。
却叫她模仿那个人的穿衣,还将她直接当作一个替身。
昌蓉也抬起头,目光坚决:“殿下,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贺兰宁辉见她这般冷硬,轻笑了一下:“确实不是。”
他漫不经心地撇着茶杯上的浮沫,“但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学习阿莺,模仿阿莺,然后伺候我。”
“否则,”他抬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着你的命?”
昌蓉捏着拳,屈辱感强烈。
这种被人明目张胆践踏自尊的味道并不好受。
她却不想轻易认命,高傲地昂起头:“殿下要杀便杀,让我当别人的替身,绝无可能。”
“好啊。”贺兰宁辉几乎是立刻答应。
昌蓉一愣。
不等她欣喜,就被贺兰宁辉接下来的话定在了原地。
“你不愿意,你那老父亲便替你送命。”贺兰宁辉笑着反问,“如何啊?”
“你?!!”
昌蓉愤怒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极其不要脸的无耻之徒。
贺兰宁辉收了笑,像是没了闲情:“我喜欢识时务的女人。”
昌蓉见到他眼中的冷意,沉默地咬着唇。
但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来人。”
一个小厮立刻推了门进来。
贺兰宁辉挥了挥手,便闭上了眼睛,作假寐状。
小厮会意地走到昌蓉身边,小声道:“姑娘,你跟我出来吧。”
昌蓉看了一眼贺兰宁辉,转身跟着小厮离开。
门重新关上后,贺兰宁辉眼睛微睁,里面的柔情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