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道:“陛下,此处乃朝堂,君臣之分,不可逾越,此等行为,于礼不合!”
朱无忌微微一怔,伸手虚指了指张裕,调笑道:“你这小子,何时竟也学会用言语来压我了?”
张裕沉默不语,身形笔直如松,宛如一柄可刺破苍穹的神枪。
朱无忌见状,轻叹一声,负手走到高位之前,转身俯瞰着张裕。
嘴唇轻启,沉声道:“小裕,二十余载未见,你今日为何突然前来见我?”
“难道不是陛下召见微臣的吗?”张裕直言不讳。
朱无忌闻此言语,神色一僵,轻咳一声道:“呃……那个,未曾想你我兄弟久别重逢,仍是如此默契啊!哈哈哈。”
张裕抬眼,直截了当地说道:“陛下,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无忌神色一凝,对其所言似有所料,却仍是毫不犹豫道:“小弟但说无妨。”
“微臣欲剿灭王家这叛国逆臣之辈!”
朱无忌闻之,面色一惊,当即怒喝道:“放肆!”
张裕不以为然道:“请陛下听微臣把话说完。”
朱无忌闻之,神色稍缓道:“朕就知你不会如此鲁莽之人,说吧,然后呢?”
“微臣的一万血煞军,再有一个时辰便可抵达林州。”张裕如实回答。
朱无忌闻言,双眼圆睁,气的一把将奏台上的笔墨丢到张裕身上。
一国之主所用笔墨,必非凡品所制,黝黑墨水须臾间便将张裕身上重甲淹没。
张裕垂首凝视着身上渐变色的重甲,面色惊惶,口中喃喃自语:“这……这……这是我张家先祖贴身所穿之宝甲,血煞神甲。 ”
朱无忌闻此,抬手自扇一耳光,心中愤恨难平,张裕此子定然是蓄意为之。
旋即,他向殿外高呼:“来人!速来!将神威将军身上重甲取去修复!若有丝毫损伤,尔等九族尽皆诛灭!”
须臾,一大群人涌进殿来,面带苦色望向张裕。
心中暗自抱怨,真乃阎王争斗,小鬼遭殃。
“将军,将军您受累,抬抬胳膊。”
“将军,您松松手,咱家老小性命全系于此,您就别难为小人了。”
“将军,您动动脚,莫要总是跳动,实在不好脱。”
朱无忌见张裕如此无赖,气得浑身战栗,却又不得不轻声细语劝慰道:“小弟啊,莫要胡闹了,快快将重甲脱下,我齐国战神之重甲万万不可有丝毫损伤!否则你这后辈可就颜面尽失了。”
张裕一脸无辜:“此乃皇上所致,与我何干?”
朱无忌闻之,只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伸手指着张裕,怒不可遏道:“你……你……张裕……你竟敢如此戏弄于朕!莫非真以为朕无法治你?”
张裕神色不变,拱手施礼,沉声道:“不敢,陛下贵为天子,自然有诸多手段治臣,臣绝无怨言,只求一死,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向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