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中科院的汇报厅中,他才露出了真正的冰山一角。
怀亚特痴痴的看着顾然手中的纸笔,竟然从这简简单单的例子中,感受到了一些切切实实的触动。
在这一刻,他开始更加倾向于顾然的信息论了。
神经元、化学信号、电信号……这些沿着物理学思维越挖越深的研究,看上去硕果累累,但他总觉得距离答案反倒是越来来越远。
因为大脑皮层的组成物质就像是纸和笔,
现在的研究能够研究明白,用笔在纸上是如何写字的,但无法研究明白,为什么要写那样的字。
最小自由能,显然是个看上去很靠谱,但实际上很扯淡的方向。
因为物理规律是客观且有迹可循的,总是遵循着从高势能向低势能流动的规律。
可生命,与生俱来就在违抗这个规律。
正因为有人逆境行舟,有人顺水推舟,有人迎风而上,有人撞破南墙,
所以文明才得以绚烂多彩。
如果只是遵循无情的物理规律,那文明也无非是和沧海桑田一般,
随着日升月落年复一年。
怀亚特目光中充满着对真理的渴望,近乎情不自禁的问道:“什么在左右着人的意识?”
顾然摇摇头,道:“这就需要进一步的研究了,脱离物理学框架,构建一个新的信息论解释体系。”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关于意识的研究,中科院自己就可以进行,让你介入其中,只是因为我们的开放的原因了。”
怀亚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深信不疑。
顾然做的几乎是要把生命科学发展先前所积累下来的经验全部摒弃,从零开始。
而这样做也就意味着他们所谓的诺奖身份,并不会给这个项目带来什么太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