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舅妈突然死死掐住林不凡胳膊。

街角便利店破碎的橱窗里，十几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曾经被当作宠物饲养的博美犬，此刻正拖着膨胀三倍的躯体爬出废墟，外翻的獠牙上还挂着便利店员的碎花围裙。

人群爆发出更凄厉的尖叫。穿婚纱的新娘被裙摆绊倒时，变异犬群已经扑倒跑在最后的胖子。教育局长的脂肪层在犬齿间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他镶金的假牙飞出去，卡在排水沟的裂隙里。

"用这个！"林不凡把消防斧塞给瘫软的中年男人，对方颤抖的双手却握不住斧柄。当变异犬咬住男人喉咙时，斧头恰好劈进犬类突变的第三只眼睛，腥臭的黏液溅在幸存者惊呆的脸上。

防空洞锈蚀的铁门出现在街道尽头时，人群爆发最后的力量冲刺。穿高跟鞋的女人甩掉鞋子，血脚印在酸雨中晕开粉色的涟漪。周振邦的保镖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同伴："让副市长先..."

子弹穿透保镖太阳穴的瞬间，林不凡的冰锥也插进了另一个保镖的咽喉。

周振邦惊恐地发现，这个总是沉默的年轻人眼里，倒映着防空洞闸门上的弹孔，那形状与他上周批准建造的"市民安置点"通风口一模一样。

"孕妇优先！"林不凡用身体挡住闸门缺口。

穿孕妇装的女人腹部有道狰狞的抓痕，她怀里的Gucci包突然掉落，滚出几支淡蓝色药剂。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无数双充血的眼睛盯着那些在积水中漂浮的玻璃管。

"是抗毒血清！"不知谁喊了一声，几十双手同时伸向污水。孕妇被推倒在闸门齿轮上，凸起的螺丝钉穿透她隆起的腹部。当第一个抢到药剂的秃顶男人狂笑着注射时，他的眼球却在三秒后爆成血雾。

林不凡目视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官方给普通人投放的抗感染血清，本来是一件好事，奈何普通人体质根本承受不住血清的爆发。

防空洞闸门终于闭合的瞬间，林不凡看见舅妈蜷缩在角落。她旗袍上的苏绣牡丹沾满血污，左手死死攥着半截翡翠镯子。